,他什麼也做不了,什麼也說不出。
曲小白怕他又想些有的沒的,岔開了話題:「楊凌,既然已經決定剖腹,我想,也就不拘日子了,咱們就選個就近的日子,儘快手術吧。」
楊凌沉默住了。
良久,他都沒有回答一個字。
怕這一天,可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時光它從來不為誰停留,命運的齒輪一旦轉動,就終有一天會轉到它想去的位置。
「楊凌,多耽擱一天,就多一分危險,一旦呂筱筱發現了,想要手術都不可能了。她會直接弄死我。」
楊凌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她若敢,我讓她陪葬。」
曲小白握住了他停在她鎖骨上的手,「楊凌,咱不說那樣泄氣的話。我想,你一定能做好這個手術的。等我好了,無論你想做什麼,我都陪著你。」
曲小白忽然覺得自己的詞彙儲備真的太貧乏了,這個時候,能說出口的話,也不過這麼虛飄飄的幾句,安慰人都顯敷衍,立誓言就更顯力道不足了。
楊凌也知道,終究是要到這一步的。
他不想小白太擔憂他,反握住了她的手,「好,我儘快安排。」
他的聲音低低的,但還有力量,曲小白放下心來,把腦袋縮到他肩窩裡,用力吸了一口他身上好聞的氣息,貼著他線條完美的下巴親了親,「嗯,我會乖乖等著的。」
她扳著他的腦袋,又主動親吻了他的嘴唇,還試著探索了一下,強迫他回吻她。楊凌輕輕柔柔地回吻,唇齒相依,輕纏細繞。
呂筱筱大約是真的累了,今天沒有來打擾,但佟麟卻在這個不相宜的時候來了。
阿五堵在門口,臉色不好,「這位姑娘是公主的侍婢嗎?」語氣倒還拿捏得頗為軟和。
但阿五心裡已經氣得開始咒罵了,這女人要點臉行不行?他主子跟主母見一次面多不容易啊!
佟麟搖搖頭:「哦,我不是公主的侍女,我是楊公子的侍女,我來是想問一下,我們公子在不在裡面?」
楊公子侍女?要不要臉了?他家主上打小不愛用侍女,身邊只有男跟班!
「楊公子在給我夫人施針,請這位姑娘回房去等吧,楊公子施完針便會回去了。」阿五婉拒了。
佟麟不死心,仍舊道:「我能在這裡等一等嗎?我有事要跟公子說。」
阿五撇開臉,「姑娘隨意。只是,我夫人此時正在施治,請姑娘見諒,不能請你去屋裡坐。」
佟麟點點頭:「嗯,我知道了。」
她話音剛落,就見阿二從迴廊那頭走了過來,臉上掛著一抹譏諷的笑,佟麟一見他,就往後縮了縮身子,低了頭不敢看他。
阿二冷聲開口:「主上不想見你,你還是趕緊回屋照顧嚴管家吧。」
佟麟抿了抿嘴角,垂首福身,禮了禮,「是,二爺。」
她低低的聲音,但是還是能聽得出幾多不情願。
阿二不再搭理她,轉身對阿五躬身一禮,「柳公子,我要見我們主上,現在方便嗎?」
阿五回了一禮,「貴主上正在給我夫人施針,請二爺去屋裡稍等。」
只邁出了幾步的佟麟:「……」侍女和跟班,為什麼待遇不一樣?
雖然吧,她只是個偽劣侍婢,但這姓柳的如何得知?他既不知,又怎的區別對待?
說明他還是知道了吧?
他是如何知道的?五公主的隨從們嘴巴這麼不牢靠的嗎?
佟麟揣著滿肚子的疑問,往嚴九琮的屋子裡去了。
阿二進屋,在外間站住腳步,阿五問:「小哥稍等,楊公子應該很快就施針完畢了。」
阿二點點頭:「我其實也沒什麼要緊的事,五公主差人送來了一盒上好的金瘡藥,說是從京里八百里加急送來的,給敝主上敷手上的傷用的,我來看看,主上如果施完針,好回去敷藥。」
兩人說話聲音不低,曲小白聽得清清楚楚,她慌亂地要停下親吻去捉楊凌的手來看,卻被楊凌纏住嘴唇,離開不得,手也被楊凌按住,握在了手心裡。
曲小白被他深深一陣亂吻,呼吸都有些費力了,腦子也跟著混亂起來,前一刻想著要看看他的傷,後一刻就忘了前一刻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