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慕南錚道。
「南雲,是你的未婚妻,你去探一探吧。」
慕慈恩五十開外的年紀,個子很高,甚至比慕南雲要高出了半個頭,膀大腰圓,一看就是體魄強健,一張臉因為經年暴曬的緣故,又黑又糙,一雙眼睛卻是炯炯有神,說話聲音洪亮,洪鐘一般。
慕南雲在他面前,本來一副風流倜儻公子哥兒的形象,一比,竟都顯得有點娘氣了。
「爹,我不去。今日上陣這一仗艱難,兒子有些累了。若真是她,明天她自會上山來,若不是她,人家也沒進影山,讓巡邏兵觀望著就完了。」
慕慈恩皺眉,「你這般躲著也不是辦法,遲早是要解決的。如今容家把持朝政,斗又鬥不過,除了委曲求全,也沒有別的辦法。」
這樣滅自己威風的事,竟然出自這樣一個威風凜凜的將軍之口,可見也是十分無奈了。
慕南雲眸色一暗,「兒子累了,先去休息了。」
說著,轉身便出了營帳,慕慈恩拿這個小兒子一向沒有辦法,看他也的確是累了,便沒有叫住他,任由他徑直走了。
見老父親愁眉不展,慕南石便自告奮勇前去探營,慕慈恩卻是擺擺手,「何須你親自去?找個利索的人去吧。」
原來,他方才讓慕南雲去,只是想讓他去面對現實罷了。
唉,想到這位公主的所作所為,慕家兩兄弟就替自家這個弟弟發愁。弟弟那般清高自傲的人,怎麼可能接受那樣水性楊花行為浪蕩的女人呢?
慕南雲出了中軍帳之後,並沒有到自己的營帳里去,而是到了楊凌的帳子。楊凌自回來以後,便分到了一個單獨的帳篷,帳篷不大,置了一張床板並一副案幾以後,便不剩多少空間了。
慕南雲進來,他正在百~萬\小!說,放下書本,站起身來揖了揖,「監軍大人。」此是軍中,他自然不能像往常一樣直呼他的名字。
慕南雲煩躁地擺擺手:「你同我就不要搞那些虛禮了,我知道,你心裡根本就是瞧不起我這浪蕩公子的。」他一屁股坐在床板上,臉上的煩躁未去,眼神陰鬱地看著楊凌。
楊凌略抬了抬眼皮,淡聲問他:「怎麼了?」
慕南雲嘆了一聲,一雙明眸此時陰雲密布,忖了一瞬,道:「明天干場大的吧,多點一些兵馬,殺他個出其不意。」
楊凌睨著他,瞧了好半晌,眸光中透著銳利,「發生了什麼事?你一個監軍,忽然主動要去打仗?」
慕南雲眉梢一挑,睨著他:「你不是個傻子嗎?以前淨躲在曲小白的裙子下來的,怎的就瞧出來發生了事情?」
他們很早以前就相看兩相厭,不對付了,但自楊凌進入軍中以後,卻也是最和諧的搭檔,兩個人合作了幾場仗,打下來,愈發默契了。誠然,默契只是打仗的時候,閒下來,還是該怎麼不對付還怎麼不對付。
楊凌對他的揶揄似不甚在意,臉色如常淡漠沒有任何變化,但說出來的話和慕南雲說的一樣毒辣:「我見你頭上綠油油的,似頂了一片草原,你也知道,傻子的眼睛能看見更多的東西。」
慕南雲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要吃人的節奏,眸光也變得惱恨:「是曲小白教你這般說的吧?咱們大涼,可沒有這被綠一說。」
楊凌的眸光驀然變得幽深。咱們大涼,慕南雲果然是什麼都知道了!
慕南雲感覺到幽深得似要殺人般的目光,倏然醒悟自己說錯了話,但馬上又釋然。說了就說了,他能聽出來,便說明他也是知道了的,有些事,瞞著也沒意思。
他涼涼嗤笑一聲,道:「你不用這麼看著我,既然說起來了,我就好心提醒你一句,小心呂筱筱這個女人,她和我一樣,什麼都知道。」
楊凌的眸子黑雲翻滾。果然,呂筱筱、慕南雲都和他的媳婦兒一樣。怪不得他在當初一見到慕南雲和呂筱筱時就覺得怪異。
楊凌也冷笑一聲,「是呂筱筱來了吧?所以你才急著出戰,躲開她。」
「你料的不錯。」被楊凌識破,慕南雲倒也沒有覺得不堪,反而是涼涼一笑,道:「如今,她可不止是我一個人的敵人。」
楊凌冷淡道:「你不用拖上我。咱們兩個,不一樣。我不是她的駙馬,也不必躲著她。」
慕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