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島監獄。
亞洲最有名的監獄之一。
陽光明媚的下午,又一次迎新儀式展開,近四百名囚犯在廣場上整齊列隊,周圍數十名獄警或站或來回走動。
走馬上任未滿仨月的典獄長周斌,穿著筆挺警服,時不時看表,押送車已經遲到十多分鐘,令他頗為不滿。
上頭說這次要關入綠島的囚犯,比較特殊,卻始終沒透露來的是誰、什麼人,周斌也懶得多想。
關進這地方的囚犯,哪個不特殊?
時間緩慢流逝,又過了差不多十分鐘,桀驁不馴的犯人開始躁動、交頭接耳,東倉王張傲帶頭嚷嚷:「把兄弟們晾在太陽底下這麼久,都快中暑了,他媽的,他還不來,我看他是想犯眾怒了。」
「不是想,是已經犯眾怒。」北倉王唐坤冷冷回應張傲。
「安靜!」
典獄長周斌冷眼瞅躁動的犯人,神情並不很兇,綠島的犯人,多是亡命徒,或幫會中的大哥,即便他身為典獄長,也不願輕易得罪、招惹。
「來了!」
不知誰喊一嗓子,犯人、獄警紛紛側目,只見五輛裝甲押運車開進來,停在廣場邊緣。
居然來了五輛車。
莫非一次性要送進來十個八個犯人?
周斌錯愕,其他人同樣倍感意外,緊接著生的一幕,愈出乎他們意料,前後四輛裝甲押運車,並沒有犯人,下來的,全是重裝特警,足有一個排。
這麼大的押送陣仗,無論是老獄警,還是被關進來十幾二十年的犯人,頭一回見,莫不驚詫。
所有人凝神盯著中間那輛裝甲押運車,車尾部的門被拉開,先跳下四名特警,然後鑽出一個沒戴手銬腳銬卻穿著囚衣的英俊青年。
押送過程中,不戴腳銬手銬,最為特殊的犯人享受的待遇,譬如當年的呂公遠,這人是誰?
沒瞧清「新人」正臉的獄警、犯人,好奇張望,當這位新人被帶上高台,直面全場時,驚呼聲四起。
沈志澤!
最年輕的教父。
關在這裡的犯人,並不與世隔絕,有著各種各樣的渠道獲悉外界消息,了解沈浩所作所為。
典獄長周斌沒見過沈浩本人,所以不認識沈浩,沈浩唯一一次進入大眾視野,是在呂公遠出殯那天。
短短几秒的特寫鏡頭,不足以使周斌牢記不忘,且時隔這麼久,記憶早已模糊。
「你讓我等了很久,起碼得切掉一根指頭,才能平息我的怒火。」說這話的冷峻男人站在西倉隊列最前頭,距高台不足三米。
池田俊逸。
現在的西倉王。
之前的西倉王是華飛宇,如今在為呂公遠守墓。
沈浩樂了,走哪都能遇上這類找抽的貨色,問:「你是?」
「東瀛,稻川會,池田俊逸。」冷峻男人說完,高傲的昂起頭,牛逼哄哄藐視台子上的沈浩,站在這廝身後的幾個人,也昂頭挺胸。
「東瀛」
沈浩皺眉沉吟,面露不屑,無論在哪個世界,這都是一個令他反感的國度,不禁生出踩人的衝動。
認識沈浩的獄警、犯人,屏氣凝神,靜觀接下來會生什麼。
東瀛稻川會,不弱於青聯幫的幫會,而且池田俊逸的老婆,是雅庫扎六代目的小女兒,松本奈美。
這位稻川會第一個高手三個月前在島北一家夜總會酒後殺四人,才淪落到綠島監獄,稻川會已動用官方關係,試圖把這廝引渡回國。
這界寶島政府奉行親東瀛抗內地策略,引渡多半會成功。
進入綠島監獄三個月,池田俊逸橫行霸道,囂張至極,東、南、北三大倉王全被他暴打羞辱。
因為背景特殊,監獄方面束手無策。
此時此刻池田俊逸又挑釁沈浩,被池田俊逸羞辱過的三大倉王咬牙握拳,似乎在替沈浩使勁兒。
「如今的華夏,跟六七十年前不一樣,裝逼過頭,小心丟掉命。」沈浩漫不經心瞥了眼池田俊逸,不著急收拾這。
「在我看來,無論什麼時候,你們都一樣,永遠是病夫,不堪一擊。」池田俊逸獰笑著活動腦袋,頸部關節叭叭作響。
病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