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什麼錯事沒做,還被圍踢,卻需要道歉。
憑什麼?
難不成做一個好孩子就得忍辱負重讓自己憋屈?
何媛掛斷電話,轉身盯著忐忑不安的小沈,冷冷問:「惹了禍,為什麼不說?是不是覺得不說出來,這事就能瞞過去?」
沈沒吱聲,沒出賣他老爸。
沈浩不讓兒子說這事,不想影響一家三口重聚的氣氛,再者,這麼點小事,他沒當回事兒。
「不是故意隱瞞,是我覺得這麼點小事,沒必要跟你說,還有,咱們更沒必要去賠禮道歉。」
沈浩話音未落,何媛蹙眉道:「不去賠禮道歉,怎麼能深刻認識到是非對錯,難道你想把兒子培養成那種,不論是非為所欲為的小紈絝?」
「在操場上,已經向那個孩子道了歉,而且當時還被踹了一腳,仍耐心解釋不是故意的,才上一年級,這么小的年紀,能做到這點,我為驕傲,下課後,那個孩子帶著四個同學,圍踢,依然沒還手,要知道傳承了我的基因,打倒那幾個孩子,易如反掌,事後,我問,為什麼不還手,他說,怕媽媽傷心失望,如果你下去再帶上去賠禮道歉,我想,傷心失望的會是。」
沈浩這話,令何媛微微一愣,李老師沒跟她說這些。
「你這種教育方法,會使喪失男孩子該有的血性,或許你不希望變成第二個我,但無論咱們的兒子以後做什麼,我覺得,他都應該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不被他人小瞧,更不會被欺辱。」
「怎麼教育兒子,我心裡有數。」
何媛走過來,拉起的手,進了別墅。
興許被沈浩折騰怕了,何媛寧願兒子長大後是個濫好人,而非什麼頂天立地讓人敬畏的男子漢。
下午。
何媛帶著,準時去學校。
經過一中午的思考,她覺得心愛男人的話,多少有些道理,起碼不能讓兒子低三下四,在學校里抬不起頭,成為眾人欺負小覷的對象。
何媛決定,帶著兒子,與對方家長理論,各自為自己的錯,賠禮道歉。
出門時,何媛開了輛很普通的大眾 s,地庫里那麼多豪車,兒子上學後,她就再未開過。
她不想兒子因坐著幾百萬上千萬的豪車上下學,而被同學羨慕、追捧,慢慢滋生出虛榮心。
「尊主,您喝茶。」
女傭將泡好的明前龍井輕輕放在茶几上,家裡這些傭人、保鏢,仍是他之前安插過來那批龍門精銳。
「這三年,你們這些人,都還好吧?」沈浩問女傭。
「比起死去的人,我們非常的幸運,但不能為龍門戰死,也很遺憾,西京這邊,三百二十三人,全期待尊主重振龍門。」女傭說完欠身行禮,虔誠中隱含著期待。
「重振龍門」
沈浩端起茶杯呢喃,曾經的龍門,雖然神秘,但隱藏的還不夠深,以至於樹大招風,埋下禍患。
若要重振龍門,必須做到一點,存在而不可見,就如一支無形的手,世人看不到、摸不著,卻又逃不出。
沈浩喝著茶沉思,女傭悄然退下。
飲盡一杯茶,沈浩抬眼看牆上的掛鍾,母子倆已離開二十多分鐘,思來想去,他覺得應該去學校看看。
打那孩子,那麼橫,父母多半不是省油的燈,萬一生衝突,何媛那性子,絕對應付不了。
沈浩馬上起身,乘別墅內的電梯,去了地下車庫,幾分鐘後,外形粗獷的奔馳衝出濱河花園。
紅旗路小學。
何媛停好車,拉著小沈的手,去位於辦公樓的教導處。
母子倆剛走進具有近百年歷史的辦公樓,一輛深咖色勞斯萊斯轎車,後面跟著一輛奧迪,駛入校園。
兩輛車也停在辦公樓前,譚靜拉著兒子呂哲的手,從後座鑽出,同時,奧迪下來四個頗為精幹的黑衣漢子。
在貌似保鏢又像打手的四個漢子簇擁下,衣著時尚渾身名牌的譚靜,趾高氣揚步入辦公樓。
很快,譚靜帶著兒子來到三樓教導處,推門而入,一下盯住何媛和小沈,不待教導處主任和其他幾個老師說啥,皮笑肉不笑問:「是你兒子傷了我們家呂哲?」
「看來您是呂哲媽媽,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