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士英,一旁的高夢箕趕忙道:「這位便是當朝首輔,大學士馬士英馬閣老。還不快……額。」高夢箕本想說『跪下見禮』來著,可轉念一想又不對。這生番做下這等事兒,就差跟大明開戰了,怎會跟馬士英行禮?
「您就是馬士英?」肖白圖好奇了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小老頭是清癯了一些,倒也沒尖嘴猴腮。下頜一綹山羊鬍,整個人看上去倒是像坐堂的郎中。深吸一口氣,肖白圖說:「好吧,馬大人。本人謹代表澳洲共和國政府,向貴國提出嚴正抗議。我們很難相信四個小時之內連續發生兩起針對澳洲使團的行兇事件會是意外事件。您看到了,這些身份不明的暴徒深夜衝進澳洲使團駐地,顯然是不打算留一個活口。因此,我有理由懷疑這完全是一場針對澳洲人的陰謀。我要求貴國政府必須嚴肅處理此事,給與澳洲共和國一個滿意的交代。否則,我們澳洲保留採取進一步行動的權力。」
又是一通有些饒舌的話語。旁邊的高夢箕怕馬士英聽不懂,趕忙附耳過去:「大人,這姓肖的是在威脅。說我大明若是不嚴懲兇手,他們就自己打過來……」
馬士英擺擺手,示意明白了。沉吟了一下,說:「敢問,貴方死傷幾人?」
「沒有。」肖白圖回答的很乾脆。
「沒有?」馬士英冷笑一聲,指著周遭遍地的屍體:「可我大明死傷無數,這又怎麼算?」
肖白圖笑了起來:「馬士英閣下,我請問您一下,如果一群強盜闖入了你的家裡,結果卻因為您武藝高強而大部分死在您的劍下。按照大明律,這該怎麼算?」
馬士英眯著眼睛,好半晌才說:「經過如何,還有待調查,怎可聽爾等一面之詞。」
「哈!這是我今年聽過最好笑的笑話。首輔閣下,您親眼瞧見了現場,沒錯,就是這兒。」肖白圖掃視一周:「您覺著,一群手持利器的暴徒衝進來,難道是想上門做客的?」在馬士英想要繼續說什麼之前,肖白圖搶白道:「好吧,我覺著我們必須要開誠布公地談一談。再糾結於這個問題已經毫無意義,事實真相就擺在眼前……首輔閣下,能容我與您單獨談談麼?你瞧,我現在很安全,根本不可能暴起將您挾持。」肖白圖掙了掙繩子。
馬士英皺著眉頭盯著肖白圖,想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點什麼。最終卻一無所獲。考慮了片刻,馬士英背著手朝轎子走去:「把他押過來。」
「大人,要不要留兩個身手好的……」
馬士英擺了擺手,拒絕了溫弼蒽的建議。片刻的功夫,馬士英與肖白圖一前一後坐進了轎子裡。馬士英深吸一口氣:「有什麼話就說吧,左右都是我馬家的人,絕不會傳出去。」
「你確定?」肖白圖東張西望了一下,而後說:「好吧,那我就直說了。首輔閣下,事實經過如何,相信您已經有了自己的判斷。哪怕朱國弼是您的黨羽……別這麼看著我,朱國弼已經把什麼都交代了。我要說的是,我們澳洲可以忘掉某些不愉快的事兒,只要您做出合適的處置。然後,作為回報,我們會送給你一樣夢寐以求的東西……足以改變您自己乃至明朝的困局。」
聽著這話,馬士英微微笑了起來,帶著一種不屑。而在肖白圖下一句話之後,馬士英態度發生了某些微妙的變化。
208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