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二平五。」
「馬八進七。」
「馬八進七。」
「炮二平五。」
肖白圖開始皺眉,然後瞪著邵北呲牙說:「***邵北,你就不能換個開局?接下來你是不是又玩兒連環馬?」
「怎麼下是我的自由。」邵北頭也不抬,只是悶著頭在桌子一角寫著什麼。
感覺自討沒趣的肖白圖把棋盤一划拉:「不下了!」說著,氣哼哼抄起桌子上的大閘蟹,叩開蓋子一通猛吃。
時間已經足足過去了一個禮拜。邵北與肖白圖,乃至整個澳洲使團的人等,全部困在這不大的三進小院當中。外頭站著二百多號明軍,但凡是裡頭人早晨遛彎溜達到門口,總會有明軍將兵器橫過來:「回去!」
明朝的建築工人,讓邵北與肖白圖見識了什麼叫明朝速度!破敗的院牆與大門,外加凹凸不平的前院戰場,不過一個上午的功夫,便恢復如初。不但如此,這幫建築工人還將院牆加高了不老少。現在這高度,縱然是會兩下子飛檐走壁的,不藉助外物也根本就爬不上去。
而每天早晨,總會有一個小官僚帶著一幫雜役,將一天的飯食送過來。既不多,也不少,將將夠所有人等一天所需。送的菜色,雞鴨魚肉什麼都有,隔三差五更是送一些新鮮蔬菜以及螃蟹、蝦子之類的。而生怕這幫澳洲人不會做,人家還特意派了個廚子。
據說這位掌勺的師傅,從前可是混北京城的,還差一點成了御廚。煎炒烹炸樣樣精通,猶擅處理生鮮。按說這伙食待遇,在所有朝貢的使團當中,絕對是蠍子粑粑獨一份。可就有一樣,不許出門!
不但如此,邵北與肖白圖等人更是與外界完全的隔絕了起來。整天繞著不大的院子轉圈,外頭發生了什麼事兒,一概不知。一天兩天還好,一干人等還能找找事兒自得其樂。可這時間一長,急脾氣的人就受不了了。而我們的肖總,恰恰就是一個急脾氣。
吱嘍一口黃酒,嘴裡還咂著蟹肉,肖白圖開始沒話找話:「誒?我說,你猜猜外頭怎麼樣了?」
「你就不能安靜一些麼?」邵北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這是你今天早晨第六次問了。」
「可你一次都沒回答。」肖白圖堅持道。
「但你昨天問了最少六十次。平均每小時四次,如果你不需要睡覺,這一數字估計會翻倍。」
「有那麼多?」肖白圖笑了,而後撓撓頭說:「這都一個禮拜了,是死是活的,倒是給個准信啊。這明朝的辦事效率,可真夠可以的。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官僚主義害死人啊。」
「也許我們該慶幸。」邵北嘟囔了一嘴。
然後立刻被肖白圖聽到了。「慶幸?」他扔了吃了一半的蟹子,搬著椅子湊過來:「這麼說來,我們不用死了?」
「好吧。」邵北鬱悶地丟下了筆,瞅著肖白圖說:「我只說一次,別問我為什麼,自己去思考。我說……既然足足一個禮拜了我們還活得好好的,那就表示我們死不了了。」
「為什麼?」肖白圖果然追問了一嘴。
邵北擺擺手,隨即開始埋頭繼續寫著什麼。肖白圖好奇地湊近了一瞧,卻發現是一份數據表格——一份明碼標價,將各種參數寫得明明白白的武器報價表。「你小子太自負了吧?你敢肯定馬士英一定會買賬?」
與此同時,整個南京城卻與肖白圖的猜想相去甚遠。不但沒有鬧騰的熱火朝天,反倒是一派死水微瀾的架勢。
當然,這麼大的事兒,猛烈的爆炸聲更是傳得整個南京城都聽到了,想隱瞞是不可能了。在有心人的推動之下,鴻臚寺左近發生的械鬥,不出意外地,第二天一早便傳了個滿城風雨。
也是託了那些別有用心者的福,事情發生的始末,居然原原本本地呈現在市井百姓乃至讀書人面前。茶館酒肆當中,自然是物議一片。
「……嘿!幾位是沒瞧見啊,那澳洲人個頂個的身手高強。保國公領著的都是百戰老兵,這一搭手就發現不對了。十來個兵丁,愣是打不過人家澳洲人一個愣頭青。眼瞅著落了下風,保國公一跺腳:『抄傢伙!』,二百多人,紛紛抽出隨身的傢伙,上好的鑌鐵長刀,吹毛利刃。那些澳洲人也不是好惹的,一看動了真章,這幫澳洲人也來了火氣。大頭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