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林領袖史可法的『變節』,讓整個東林黨備受打擊。加之剛剛上演的廷杖威懾所在,東林一系的官員陡然沉寂了起來。
挨了廷杖的確挺光榮的,事實上從前的東林黨人很有一些專門找茬挨廷杖的。但問題是,打出人命就不划算了。什麼聲望都是假的,沒了小命,那聲望有什麼用?
而此前聲稱是『臥底』的另一位東林領袖錢謙益,則在這個光景完全沉默起來。沉默也許不恰當,事實上在數不清的東林黨人登門拜訪之後,都驚奇地發現錢謙益突然變得吞吞吐吐、語焉不詳起來。這讓所有人都有了不太好的預感。
前段日子錢謙益讓自己老婆柳如是給阮大鋮端茶倒水,這才混了個禮部尚書,前車之鑑可就在眼前。用穿越眾的話講,錢謙益同志早就節操掉了一地,誰知道這會老錢會不會再次臨陣倒戈?有了這種認識,東林黨人漸漸疏遠錢謙益,進而引發了新一輪的危機……群龍無首。
一部分人想要繼續抗爭,而另一部分人則在猶豫,還有不老少的認為這是馬士英聲東擊西之計,目的是將東林黨的視線從『童妃』『北來太子』這種國統大事上引開。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東林黨混亂了起來。起碼在這事兒結束之前,東林黨不會給馬士英造成太多的麻煩了。
隔了一天,江北四鎮總兵輪流受了嘉獎。什麼護國有功之類的噁心詞送了一大堆,真正的紅利是朝廷承諾,將會增加一部分預算,用以充實四鎮的兵力。
這無疑是好事兒!很顯然,這是馬士英事先與四鎮交換,作為通過新軍決議的條件。
有了四鎮的支持,老馬的建議已經不止是提案那麼簡單,刻下已經列入了正式討論的範疇。還算清醒的或者想要從中謀利的文官、武將們,這些日子來都在不停的打聽、奔走。新建一支軍隊,就意味著新的編制,然後就會有更多的職位空缺。
別看大明朝丟了半壁江山,別的可能不富裕,唯獨不缺等著補進的官吏。這麼老大一塊蛋糕,足以引得所有人都垂涎三尺了。
於是乎,馬士英現在只在做兩件事:平衡、交換,用以將這一提案順利通過;同樣是平衡、交換,用以讓底下人利益均沾。
作為現今大明朝的首輔,馬士英只需要做到平衡利益,就足以讓大明繼續苟延殘喘下去,甚至在某一天完成中興。這顯然很難。但馬士英這次真是拼了命了,狠下血本之下,承諾甚至實質上的出讓部分既得利益,讓新軍的提案正朝著好的一面發展著。
這讓一直眼巴巴瞅著的肖白圖與邵北很是驚訝。
「這還是馬士英麼?」肖白圖看著最新的邸報,有些不敢置信地說著:「這氣魄,這手腕,不明就裡的絕對以為這廝是王安石。」
「明史是滿清編寫的。」邵北依舊在伏案疾書著,用一貫淡然的語氣回答著:「而且輿論掌握在東林黨人手中,雖然後期東林黨臭大街了,但這並不影響他們在清朝繼續執掌喉舌。」
「謝謝你的提醒,我很清楚這一點。」肖白圖扔下邸報說:「好吧,這麼看來,我們這次的任務,算是完成了?」
「只是達成了主要目標。」邵北撇撇嘴說。自封的邵部長為前幾天那次會談中自己的不理智與急切感到有些羞愧。事後他在想,也許換一種心態,再與馬士英會談,結果會比現在好很多。也許會增加幾個開放的港口,擴大租借的面積,最重要的是會將澳洲的教官團打包塞給馬士英。
很可惜,這個世界沒有後悔藥。所以邵北現在只能在惋惜中……自省。是的,自省,邵北用了足足三天的時間,將來到這個世界兩年半時間裡自己的所作所為列了一個單據,然後反覆思量著,有沒有紕漏,有沒有更好的處理方式。
這在肖白圖看來完全是毫無意義的浪費時間行為,古人都說『舍我去者,昨日之事不可留』。既然都不可留了,又何必跟那兒像七老八十的老頭一樣追憶?
作為邵北的損友,肖白圖決定糾正自己損友的錯誤。他徑直走到邵北面前坐下,很嚴肅地說:「我最近學了一些面相,然後我仔細觀察了一下你,有了一個重大發現。」
「說說看。」
「你的嘴唇很薄。」頓了頓,肖白圖繼續說:「除了能言善辯,通常嘴唇薄的人都很刻薄。而最要命的
288鞠躬還是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