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就罷了,最要命的是明軍的火銃打起來連綿不絕,一輪接一輪!近萬的新附軍看著哭爹喊娘逃回來的同僚,一個個噤若寒蟬。除非來一場雨,否則這仗沒法打!
張英元渾身有如煙熏火燎過一般,黑灰布滿了一張臉,捂著被彈片擦傷的胳膊,狼狽逃回。見到貝子傅賴塔,顧不得許多,滾落馬下,踉踉蹌蹌上前兩步搶倒在地。
「貝子……卑職……卑職……哎!」他張英元還算是幸運的了。那徐勇比他倒霉多了,衝出去沒多遠,頭頂上一枚榴散彈炸開,徐勇徑直被打成了馬蜂窩,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左右親兵死絕,徐勇的屍體就扔在戰場之上,撤退之際根本就沒人敢把其屍體搶回來。
傅賴塔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瞧見張英元的喪氣樣,怒從心起,掄起鞭子就是一通抽打。繼而用半生不熟的漢話呵斥著:「沒用的南蠻子,滾下去!」
「喏……啊不,喳,喳!」如蒙大赦的張英元屁滾尿流地跑了下去。
傅賴塔擰著眉頭對左右道:「這股明軍火器犀利……什麼來路?」
有***軍官馬上回答:「貝子爺,昨日探子來報,說是什麼武毅軍。」
「武毅軍?」從沒聽過大明有一支……啊,對了,月前聽聞,馬士英生怕四鎮坐大,是以從牙縫裡頭扣出銀子,建了一支武毅軍。據說火器甚為犀利……而今看來,傳聞不假。這鋪天蓋地的火力,便是精銳的滿蒙八旗也受不了!
沉思了一下,傅賴塔道:「傳令,原地列陣,待英親王的大隊人馬一到,便是用人淹也淹死狗屁的武毅軍了!」
命令剛下達不一會兒,但見遠處的大勝關關門敞開,無數的武毅軍沖將出來。陣線之前,那一個個的方塊陣明顯有些騷動。
傅賴塔一把揪過一名新附軍將領:「這是何故?」
那新附軍將領不是旁人,恰是金聲桓。金聲桓手搭涼棚觀望了一下,繼而苦笑起來:「回貝子爺……怕是……怕是關內明軍,見有便宜可占,出來搶功來了。」
「哦?」傅賴塔仔細查看一番,但見雁行陣雖然齊整,但明軍人心已經動搖。後陣的明軍不停地朝前涌過來,眼瞅著就要越過雁行陣。刻下整個明軍的陣型已經亂成一團,若是此時盡遣騎兵……保不齊就會轉敗為勝!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傅賴塔這才瞧見身旁的是金聲桓:「你,領著兵馬從中路突擊。本貝子親率騎兵從側翼包抄。此戰若是勝了,少不了你的好處!」
「喳!」金聲桓領命一聲,點齊了兵馬,躍陣而出。與此同時,三千滿蒙騎兵兜著馬緩緩從側翼湧出。
近五千的步卒在金聲桓的帶領下開始朝著中路突進,在其身後,滿蒙騎兵列好了陣型,開始小跑,隨時準備發起衝擊。
……
看著遠處的清軍再次發起進攻,並且是步卒卷著騎兵,徐世程連忙下令:「全軍變陣!開炮阻擊!」
幾面旗號升起,雁行陣之後,一字排開的十二門拿破崙火炮依次開火。
「榴散彈,三分之一引線……放!」
「放!」
黑黝黝的榴散彈劃著弧度不大的拋物線飛將過去,大部分還沒落地便在空中炸開。便有如天女散花一般,無數的鉛彈朝下砸過去,大片大片的清軍慘叫著鋪滿了地面。
與此同時,雁行陣也開始緩緩變形。
譚正平看準了旗號下達的命令,隨即開始下令:「立正!向左轉!成六列縱隊,向後一步……走!」
嘩的一聲,偶數排的士兵紛紛向斜後方踏出一步。轉瞬之間,三列變成了六列。
「左旗,向右轉!起步走……左轉彎,左右左,左右左,立……定!右旗,向左轉!齊步走……左轉彎……立定!」
隨著譚正平的口令,第三十三百人隊已經變成了平行著,斜面對著清軍衝擊方向的兩排直線。與此同時,左邊的第三十六百人隊在軍官的口令聲中,靠攏過來,同樣排成了兩條平行線,繼而與第三十三百人隊匯合在一起,組成了一個空心棱形方陣!
與三十六百人隊的百戶彼此點頭示意,處於棱形空心陣中央的譚正平接過了指揮權。
「成密集隊形,集合!」
轉瞬之間,空心陣開始收
407不搗亂真的會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