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可這足以讓劉肇基浮想聯翩了。公允處置之說就是笑談!要是換了一個月前的史可法,那這話就跟放屁沒什麼區別。至於現在嘛,閣部可是跟馬士英站在了同一條戰線上,正處於蜜月期,這話要變成現實還真可能。
往好了想,他劉肇基一步登天,統領另一支武毅軍;往差了想,不外乎保留建制,而後變成二線部隊駐防後方罷了。不論怎麼看,這回他劉肇基都賺了。但問題是現在怎麼辦?
瞧著群情激奮的部下,劉肇基又嘆了口氣。都要斷炊了,再不給弟兄們點油水,這日子還怎麼過?
然後他開始糾結於要里子還是要面子的問題。
他劉肇基是個要臉面的人!若是不要臉的話,他早就投了韃子,何苦為了身後之名苦守揚州城?現在的問題是,只要他不要臉一回,就會為部下帶來大筆大筆的收益。而起因還是因為那些來路神秘的澳洲軍。
揚州戰役之後,澳洲軍用毀天滅地的火力給清軍乃至圍觀的明軍狠狠地上了一課。當然,因為圍觀的因素,明軍並沒有遭受實質上的損失。而親身感受這一切的清軍就沒那麼好過了。二十二萬大軍灰飛煙滅,逃散的不算,抓到的俘虜超過了十萬。
這俘虜裡頭,既有當了叛徒的明軍,也有一早就當了叛徒的明軍,還有一些是真韃子!為了看押這些俘虜,離瓜洲不遠,特意建了一座大號的集中營。這十萬俘虜裡頭,***人與建奴加起來怕是要過萬了!
而有感於每日驚人的糧食消耗,以及巨大的維護開支,澳洲人似乎開始不耐煩了。就在昨天,管後勤的名叫孫陽的陸戰隊軍官在揚州城放出話來。如果明朝政府再不接手這些俘虜,那澳洲就會採取一切辦法來消化掉這些俘虜。
消化掉!
這詞兒真是惹人遐想啊。你可以理解為澳洲軍要坑殺全部戰俘,也可以理解為澳洲軍打算放掉所有俘虜。但不管怎麼說,這對劉肇基來說是個極好的機會!
兵部開出的賞格在那兒擺著呢,一個真韃子的腦袋二十兩,生擒三十兩!這些對於澳洲軍來說是巨大負擔的俘虜,放在劉肇基眼裡簡直就是白花花的銀子啊!光是按死韃子算,一個二十兩,一萬個……二十萬兩!那可是二十萬兩白銀啊!
二十萬兩雪花銀不停地在劉肇基眼前晃著,晃得他一陣的眼暈。
「大人若放不下這張臉,卑職自去求那澳洲人!」
瞧著劉肇基還在猶豫,已經有軍官開始不耐煩起來。
面子……里子……面子……里子!干!劉肇基一拍大腿,拿定了主意:「牽馬來,本將要會一會游南哲將軍!」
澳洲軍三巨頭。傑瑞一副孤傲名將的范兒,傅白塵鐵血軍人做派,這倆人遠遠看過去就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架勢。想來想去,也就整天笑眯眯的游南哲參謀長有點人情味。貌似……也就只能跟游南哲遞遞話了?
計議已定,劉肇基騎上花膘馬,帶著親衛打馬飛奔,朝著瓜洲而去。
與此同時,瓜洲鎮裡,游南哲與孫陽倆人正對著漫無邊際的戰俘營發愁。
「簡直太糟糕了!」孫陽感嘆著。
新鮮的屎尿味兒沖得游南哲一陣皺眉頭:「是很糟糕!」他捂著鼻子瓮聲瓮氣地說:「我記得已經修了廁所,怎麼營地里還這麼令人作嘔?」
孫陽滿臉無辜地說:「是修了……但這就跟讓法國皇太后洗澡一樣,你覺著惡習可以在短時間內就板正過來麼?」
游南哲沒有答話,扭頭衝出了營地,而後對著還算新鮮的空氣猛地深吸了幾口:「現在好多了……真糟糕,那氣味甚至讓我想起了我的第一任女友。」
「你女友掉糞坑裡了?」
「不……她只是狐臭很嚴重。」
孫陽:「……」
沉默了片刻,孫陽抱怨著說:「但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最為糟糕的是,如果我們再不相出辦法,這些該死的傢伙就會吃光我們所有的補給。然後我們不得不跟著他們一起餓肚子。別這麼看著我,我已經想盡了一切辦法,甚至每天只給他們兩頓粥。」
「兩頓!」游南哲糾結著眉頭:「你太過人道主義了,我認為一頓足夠了。」
「這不是重點。」後勤官孫陽反駁著:「重點是我們必須想出切實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