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場驟然爆發,倉促應戰,卻戰果輝煌的戰鬥落幕了,押著四百多號土著返回的穿越眾只是略略慶祝了一下,緊跟著便聚集在一起召開了第一次全員大會。不得不說,習慣了有序的現代人,處在無序狀態下總會覺著不安,從而自發地尋找有序的安全感。尤其是在經歷了土著襲擊事件之後,哪怕沒有一個人損傷,這種**更加強烈了。
好吧,一群有著各種政治訴求,且很多都血氣方剛很容易衝動的年輕人,一個怎麼看都不像的女殺手,還有一個殺人如麻的毒販子……還有比這更糟糕的團體麼?而就是這幫人組成了中遠新星號的烏合之眾。指望著這麼一幫子人能平心靜氣協商解決問題?再次上演戰區縮減版簡直是必然的!
會議前半部分還好說,首先達成了全船147人,人人平等,是一個有機整體的共識;而後很平靜地投票選出了7名決策組成員。並且制定了領導層換屆以及相關選取的規定。
事實上穿越之後一部分人的領導能力、組織能力、危機應變能力以及熱心腸已經展現在大傢伙面前了,這些人得票當選絕對是理所應當的。可邵北想不明白自己是怎麼當選的。優等生如他,從小到大向來是沒有當官的命。莫非穿越之後改命了?
然後各種專業的分組紛紛成立,從基礎科學到理論物理,從專職的水泥加工到航空發動機,林林種種簡直無所不包。感謝祖國「藝多不壓身」的傳統,大部分人都是萬金油。什麼都懂一點,但別指望他們去主導某項研究工作。
再然後,一個近在眼前的問題——如何處理小五百號土著——成了導火索,爭吵爆發了。
「奴隸?虧你想得出!你還有沒有人性?這樣做,我們跟那些販運黑奴的奴隸販子有什麼區別?」
「不然你說怎麼樣?給他們自由?然後接受我們僱傭,給我們幹活?別開玩笑了,這地方搜集一小時就能夠吃一天的,我打賭,自由後那群土著想的第一件事就是逃跑。」
「所以呢?所以你就給他們戴上腳鏈,拿著鞭子抽他們,驅使他們幹活?你狠得下心你去,我是看不下去!」
兩派人的爭吵毫無意外地爆發了,現實主義者被扣上了自私自利奴隸主的帽子,理想主義者被扣上了空想不切實際的帽子。索性有了組織架構後,每每有爭吵升級的前兆,都會有決策組成員上來勸阻,是以還沒有爆發如同上一次的肢體衝突。
而顯然決策組成員也有自己的政治傾向,某種程度上來講,7人決策組每個成員都代表了背後20個人的意志。
所以,被女同胞推舉為代表的某銀行高管荊華蹙著可愛的眉頭站了出來,說了句意味深長的話:「資本從生下來,每一個毛孔都流著骯髒的血液……我們抓他們的目的,除了為了自身安全,更主要的是為了勞動力吧?怎麼都是剝削,何必在意形式呢?」
所有人都背後發涼,這丫頭可真敢說啊!難怪年紀輕輕就成了銀行高管,從業這幾年指不定剝削了多少民脂民膏呢。大傢伙看向荊丫頭的眼神明顯帶了些許警惕,天知道這丫頭以後會不會奴役剝削大傢伙。
「說來說去不就是既想利用這批土著勞力,又不想將屎盆子扣自己頭上擔罵名麼?」有些蒼老的聲音顯得輕描淡寫,但分量十足。說話的人絕對的德高望重。將近六十的年紀,滿頭銀髮,精神頭十足。卻是穿越眾當中年齡最長的某大學教授,專職研究生物能源的費東谷。
老爺子工科出身,此前謝絕了決策組成員一職,在會議上一直不發言,突然起了話頭,立刻將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大家也別吵了,講人性沒錯,可也要分時間、地點。地理大發現剛過去,現在是殖民時代。你不做殖民者,就沒有生存空間……現在是1642年,再過兩年明朝就會被滅亡,李自成的大順也會被滿清鐵騎打得支離破碎。大家此前不都想著阻止韃子麼?為了幾千萬無辜的同胞,我們即便擔了罵名又怎麼樣?下不去手,我們可以僱傭那幫波蘭人嘛。」
老爺子一發話,剛才吵吵最凶的幾個人不吱聲了。只有一個傢伙嘟囔著:「跟波蘭人都能友好相處,為什麼不能給土著友好……」
吳建國——也就是此前主持會議的發福中年人——瞪了他一眼,說:「很簡單的一個例子。我們掌握了生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