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力平,他將自己冷靜的優點發揮到了極致。每當張力平與敵格鬥,閃出一個空擋,邵北手中細長的西洋劍總會準確地順著空擋刺出。雖然並不是每次都會奏效,但這麼會兒的功夫倒在他劍下的海盜比張力平擊殺的還要多。
一陣衝擊,不但救出了不少波蘭佬,甚至還救出了他們名義上的頭。
「感謝上帝!我欠你一條命,以上帝的名義作證,我……」
「閉嘴!跟在後面,如果不能幫忙就別添亂!」邵北立刻打斷了安德魯的喋喋不休。這會兒是你死我活的搏命時間,他可沒工夫照顧安德魯的臉面。
二十幾人的逆襲,衝擊了一段之後,便陷入了亂戰當中。幾柄旋轉著飛過來的斧頭,直接穿透了木板,將幾個波蘭大鼻子砍倒。失去了護盾,穿越眾立刻陷入了三面圍攻的境地。張力平不得不左衝右突,勉力維持著戰線。失去了張力平的掩護,邵北直接與一名右手套著鏈錘的傢伙對上了。
「噹啷」一聲,細長的西洋劍從中折斷,巨大的慣性直接將邵北推出去幾米摔倒在地。套著鏈錘的傢伙不依不饒,張開一口黃牙的大嘴,發出殘忍的怪笑,輪著鏈錘一下又一下地砸向邵北。
躲避,翻滾,翻滾,躲避。除此之外別無他法,從沒有打架經驗的邵北,在對手狂風暴雨的攻勢下苟延殘喘。而這個時候穿越眾大多陷入了亂戰的局面,雙眼都盯著眼前的對手,根本沒人注意到邵北的境遇。換句話說,即便發現了又能如何?你不能指望人家不顧自身安危跑過來救一個相識不過兩個月傢伙。相比於其他,永遠都是自己的命最重要。
連番躲避,邵北身體終於靠在了一處桅杆,這下退無可退。那傢伙大笑著,高舉著鏈錘,眼神里透出一種嗜血後滿足的目光,已經判定了邵北的死刑。
「結束了麼?真不該踏上那艘該死的船!」看著鏈錘已經舉到了最高點,邵北已經徹底絕望了。
就在這個時候,面前的海盜愣了一下,然後不敢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隨即轟然倒下。邵北這才發現這傢伙被弩箭擊中了後心,順著箭矢射過來的方向望過去,只見胡靜水正機械地上著弓弦,臉色蒼白的可怕,雙眼裡滿是紅血絲。
「嗡」!再次射出弩箭,胡靜水隨即扔了叢林弩,抄起一把海盜手裡的彎刀,嗷嗷叫著:「老子殺了你們這些雜碎!弟兄們,給王啟年報仇啊!」
「王啟年死了?」邵北心中一冷,恐懼過後是無窮的憤怒!咬了咬牙,扶著身旁的木桶站了起來,抄起死去海盜的鏈錘,揮舞著也加入了戰團。
戰況開始陷入了焦灼。波蘭大鼻子們無愧於灰色牲口的稱號,哪怕這是他們第一次直面戰場,短暫的無措過後,每個人都奮起蠻力拼死搏擊。為了自己的生命,也為了死去的同伴!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隨時都會有人倒下,有一些會站起來,更多的會就此長眠。無論是大鼻子們還是穿越眾,精神早已經麻木,他們只知道揮舞著武器,將每一個想要殺死自己的海盜砍倒。沒有人知道他們會堅持多久以及還要堅持多久,也許下一刻等待他們的就是脫力倒下,或者因此而崩潰投降。
就在這個時候,海盜後方爆發了一陣驚呼聲。而後,海盜慢慢脫離了戰團,頭也不回地又跳回了海盜船。有個靈光的波蘭大鼻子,指著遠方驚呼一聲,隨即高舉著拳頭嗷嗷叫了起來。
「是海權號!我們贏了!」邵北聲嘶力竭地喊了出來。眾人愣了一下,隨即嗷嗷叫著開始歡呼。就在拉齊維爾號的南方,海面上一個黑影正不斷地放大著。高聳的桅杆,龐大的流線型船體,降下風帆後高速的動力,除了海權號還能是什麼?
甲板上沸騰了,這一刻,所有人似乎要將心中那險死還生後的心悸與勝利的喜悅宣洩出來一般。大鼻子們先是讚美上帝,而後直接開始喊著「海權號烏拉」。穿越眾彼此擁抱,有的人甚至痛哭流涕。安德魯那傢伙捂著受傷的手臂,拒絕了想要為他包紮的僕人,似乎想要將這「勇士的勳章」多留一刻……
突然,已經殺紅了眼睛的胡靜水嚎叫著「老子宰了那幫雜碎!」,就要跳上海盜船追擊。
邵北一把將他拉住:「老胡,冷靜點!」
「王啟年死了!死了!你叫老子怎麼冷靜?」
「海權號來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