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關己高高掛起』的高姿態。最要命的是,他們到現在為止還認為澳洲軍是白人的天下,那些普通士兵只是僕從軍……天知道他們怎麼得出的結論!大鼻子中沒幾個軍官,大多數都是士官,他們沒發現大鼻子在朝穿越眾敬禮麼?
「這絕對是劣根!」吳靈玉又重複了一句。響亮的聲音,打斷了常師德的思考。
但常師德沒接他的話茬,新晉『菲律賓太上皇』閣下在考慮更重要的問題。然後他下了決心:「既然我們的同胞自己不上門,那就只好發請帖請他們來了。」然後常師德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吳靈玉。
後者很爽快地拍著胸脯:「沒問題,我親自去送信……我倒要看看,這些同胞關起門來到底在忙活些什麼。」
吳靈玉心裡頭憋著一股火,當天下午就開始挨家挨戶地送請柬。他頭一個就找上了陳家。這陳家僑居馬尼拉近百年,置辦了不小的家業。不但有自己的海船,呂宋中部的平原還有幾個種植園,而且馬尼拉城裡還有一套中國式的大宅院。
論人望與財力,整個菲律賓的華人無出其右者。
吳靈玉叫了兩名士兵叫門,砸了足足一刻鐘,側門才開了一小角。裡頭探出一個青衣小帽的腦袋,也沒等吳靈玉說什麼,這廝哭喪著臉一個勁打拱作揖。嘴裡連連說著軍爺辛苦,瞅准了吳靈玉是頭,不管三七二十一,湊上前就塞過一個大紅包。
「這什麼意思?」吳靈玉有些納悶。這年頭流行客人上門主人送紅包?
那傢伙陪笑著說:「軍爺辛苦,一點心意,不成敬意。我家老爺感了風寒,臥床不起,家中都是女眷,實在不便待客。待他日老爺身子康健,必定登門回訪……」
哦,合著這紅包是給現在的閉門羹打預防針啊?吳靈玉鼻子沒氣歪了。這軟釘子碰的……還真別說,要是換了一般人,拿人手短,沒準就輕輕放過了。
吳靈玉將紅包丟回去,沒好氣地說:「我要你銀子幹嘛?我們這是公務……」
「哎呀,瞧我這記性!」那傢伙懊惱地一拍腦門,變戲法一般從袖口裡又拿出了幾個紅包。然後偷偷摸摸塞過來:「小意思,請列位軍爺喝茶。」
吳靈玉氣樂了,掂量了幾個紅包,加起來估摸著有個幾十兩,只是不知道裡頭是金子還是銀子。「你是陳家的……?」
「小的陳福,是這兒的管家。」
這名兒起的,陳福……臣服?難怪這德行!
「哦……不管你是什麼人,我今天都得進去……沒別的意思,給你們老爺送一封請柬。」
陳福一聽急了,眼淚瞬間就下來了。說了一通毫無營養的話,例如上有老下有小,再例如本分人家經不起列位軍爺折騰,裡頭夾雜著大量『不要為難小人』之類的言辭……
也虧著吳靈玉心寬體胖,換了旁人一準一巴掌扇過去。這碎嘴子,愣是把澳洲軍比成了明軍、清軍。而且瞧這傢伙的樣子,要是吳靈玉真硬闖,這廝沒準真會一頭撞牆上玩兒一手血諫。
哭笑不得的吳靈玉,乾脆扔下請柬,轉而找另一家。但今天註定是吳靈玉的倒霉日,轉悠了一整個下午,那些有頭有臉的華人,不是生病臥床不起,就是外出未曾回來。而且無一例外的是,他根本就沒進去過人家的大門。
通常的情況都是門口有個陳福一般的管家擋著。當然,也有例外。比如某個王姓商人的家裡,大門一開,裡頭並排站著十幾號手拿刀槍棍棒的家丁。瞧那意思,但凡吳靈玉敢進門,這幫人就敢玩命。
儘管如此,吳靈玉的工作還是取得了一定的成果。等到晚上的時候,吳靈玉去找常師德訴苦,然後愕然發現總督府院子裡頭堆滿了各式各樣的『土特產』。
瞧見吳靈玉,常師德躥過來一把將起抓住,惱怒地說:「我說你小子究竟是去送請帖啊,還是去勒索?」
「啊?」
「啊什麼啊,你前腳剛去送請帖,沒出一個鐘頭,這送禮的排著隊就來了。」常師德指了指走廊:「瞧見沒?堆滿了。後頭還有呢,那個什麼陳家居然送了一萬石糧食說是勞軍。李家送了六百壇醬菜,王家送了兩百頭豬……得,有米有菜有肉,全乎了!」
吳靈玉比常師德還委屈:「我哪兒知道?我他媽今天就沒進去一家門。」他把下午的遭遇一說,
178各種軟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