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二十三日,某個參與捕魚作業的澳洲土著,不慎落入水中,結果被幾隻箱型水母親切問候的一下,而後抽搐著沉入了海底。當時還有小伙子打算下水救人,幸虧毒販子麥克蘭正溜達到海邊,扯著嗓子一通喊總算給制止了。事後大家一查筆記本上的資料,只是幾個關鍵字便讓幾個小伙子脖子後一層冷汗,渾身寒毛倒豎!那插圖的文檔裡頭清楚地寫著:箱型水母,劇毒!致死!無解藥!無血清!
三十一日,小姑娘安潔哇哇叫著被一條沿海太攀蛇追殺了一條街。幸好被兩個新鮮出爐的巡警及時發現,一番人蛇大戰,安潔脫險了,倆見義勇為的巡警進了病房。也幸虧這是沿海太攀蛇,毒性還不夠致命。饒是如此,在沒有血清的情況下,這倆傢伙依舊在病床上哼哼唧唧疼了足足一個禮拜,到現在毒性才漸漸退去。打那兒以後,但凡是有人嚷嚷什麼環境保護、動物保護之類的,小姑娘總會在第一時間跳出來反駁:「你想讓太攀蛇追殺一條街麼?」
二月六日,大鼻子彼得洛夫——好吧,又是這倒霉的傢伙,看來這傢伙今年是本命年——清早起來上廁所,上到半路驟然發現頭頂懸著一隻蜘蛛。彼得洛夫厭惡感頓生,對著蜘蛛惡狠狠地吹了一口氣……然後災難發生了,那蜘蛛劃著拋物線飛出廁所,正好落在彼得洛夫的便宜岳父身上。事後經鑑定,這隻蜘蛛學名叫紅背蜘蛛。相比學名,它的另一個名字更加廣為人知——黑寡婦!
也虧著彼得洛夫是十七世紀的波蘭大鼻子,資深助理律師程洋在反覆調閱了資料之後,總算沒把這傢伙當成謀殺犯關起來。
總而言之,接連幾起毒蟲殺人事件,頓時讓整個營地陷入了恐慌之中。決策組立刻出台了相關政策:先是明令禁止下水游泳,緊跟著又展開了一場「滅蟲衛生運動」。老吳更是發表了重要講話:「……毒蟲是中南的一大仇敵!因為它們正在減弱我們的力量。發動廣大人民進行的滅蟲衛生運動,減少毒蟲以至消滅毒蟲,是每個中南人的責任!」
整整一周的時間,除了不能停爐的冶金行業,其餘全部停工。一周內,中南基地累計出動三萬人次進行大掃除。填平臭水溝七個,新建廁所六十七個,打死皮鞋原料二十二隻,打死腰帶原料十條,消滅各類爬蟲飛蟲累計七十公斤……
但這遠遠不能給大家帶來安全感!什麼水母啊,蛇啊,鱷魚啊,這些都好說。大不了不下水,不靠近水邊,離草叢遠一點,避開危險區域也就沒什麼事兒了。可那黑寡婦可不是說笑的!那玩意在雪梨的同類,號稱是「馬桶蓋殺手」!一年總會有一些倒霉蛋在上廁所的時候不小心中招。最最要命的是,即便在現代,被黑寡婦咬了,如果三小時內不及時處理都會出人命,何況是根本就沒有血清的一六四三年?
於是,恐慌之下,大傢伙不分男女老幼,紛紛將壓力轉嫁到了化工組。確切的講,是轉嫁到了化工組頭頭林有德身上。愛面子的小伙子們還好說,只是閒談之中會問上一嘴:「這都半年多了,化工組什麼時候能造出殺蟲劑?」
而膽小的姑娘們就顧不得許多了。經常性地找上門,前半段還在陳述自己如何害怕,後半段突然就梨花帶雨……覺著自己一個化工碩士當不了信訪辦主任差事的林有德,忍無可忍之下找了於麗紅大姐。於大姐當即拍著胸脯保證,一定會約束已經驚慌失措的姑娘們。只是在林有德走的時候,於大姐笑眯眯的說:「只要你小子搞出殺蟲劑來,大姐一定給你牽線當大媒。你先透個話,到底看上誰了?」
林有德:「……」
聽了老胡概括性的總結,邵北、肖白圖等人立刻感覺頭皮發麻。水母……蛇……蜘蛛……澳洲怎麼有這麼多的殺手?
看著怔怔出神的眾人,老胡苦笑了一下說:「頭皮發麻吧?其實沒那麼可怕,也就是個心理作用。除了蛇,其他的毒物只要你不主動攻擊,它們絕對不會主動攻擊你。許楠瑩的筆記本里就有資料,從1927年到1980年,澳大利亞因為蜘蛛叮咬而致死的案例只有十三起。況且,過不了多久,我們就會有抗毒血清了。」
「抗毒血清?」肖白圖驚訝了。其實不止是肖白圖,周遭眾人無比驚訝無比。在大家的印象中,這抗毒血清絕對屬於起碼二戰後的技術了吧?現在要設備沒設備,要儀器沒儀器的,怎麼可能搞出血清?
069林有德的禁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