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襲!找掩護!」
「西班牙人還是荷蘭人?」
然後幾乎本能地,士兵們開始找掩體。一部分士兵向左翼游去,躲在那塊碩大的礁石之後。另一部分士兵則躲在海岸前的木樁子底下,死活不肯再向前挪動一步。
馬卡洛夫在木頭樁子下足足愣了超過一分鐘,這才想起訓練的事兒……等等,訓練?這麼說,這是自己人的炮火?否則也不會準頭這麼差。「迅速」判定出眼前形式的馬卡洛夫有些惱羞成怒,隨即張開大嘴吼道:「蠢貨!這是我們的訓練炮火。前進!沖啊,駿馬!」
他閃出身子,游出去幾米,愕然發現自己身後空空如也,士兵們依舊躲在障礙物之後。然後他又遊了回來,把那些膽小鬼一個一個地揪出來。倒霉蛋於山距離最近,所以不幸地成了第一個挨口水的傢伙。
「我說衝鋒,沒聽到嘛,膽小鬼!」
「中……中士,有炮啊。」
「笨蛋!那是我們自己人的炮。」馬卡洛夫怒不可遏。
於山在死於勇敢之間迅速作出了選擇,於是理直氣壯地反問。「可萬一炮兵打歪了呢?」
然後馬卡洛夫沉默了。是的,如果沒記錯的話,炮兵那些傢伙好像也剛剛脫下新兵的帽子……萬一那個笨蛋操作不當,打中了自己……嘶,那豈不是死的很窩囊?
看著中士臉上的猶豫,於山又勸道:「而且根據條例,當敵人炮火過於密集的時候,我們理應躲避炮火,呼叫海軍炮火支援。」
操典上的一條,迅速讓馬卡洛夫心裡的天平傾斜。不過他還有一個問題:「你說的對。不過按照條例,我們必須呼叫海軍的炮火。」
「是的中士。」於山興奮了起來,這意味著他不用冒著自己人的炮火前進了。
「而我們現在沒有配發聯絡設備,所以……必須有一個人游回去呼叫炮火支援。」馬卡洛夫摸著下巴沉思著,隨即將目光放在了面前的於山身上。
後者立刻臉色慘白:「你不能這樣做,中士!我不會游泳!」於山瞬間找到了足夠的理由。
「中士!」這時候,喬肆遊了過來,為了蓋過火炮的聲音,他扯著嗓子大吼道:「中士,我們應該繼續前進!」
「我知道……可是炮擊太猛烈了。」馬卡洛夫已經站在了於山這一邊。
「可是,按照操典。如果停留在海水裡,只會遭受更大的傷亡。所以我們應該快速衝上去。」
「你確定?」馬卡洛夫迅速地回憶了一下,好像操典上確實是這麼說的。於是,感覺受了欺騙的馬卡洛夫,狠狠給了於山一巴掌:「膽小鬼,衝上去,衝上去!」
在停滯了五分鐘之後,雄鷹連二排終於鼓起勇氣從障礙物之後沖了出來。
島嶼上距離灘涂一公里外小山頂上,傅白塵放下瞭望遠鏡,心情愉快地吹起了口哨:「還不錯,雄鷹連就是雄鷹連,比前兩個連隊快了很多——只用了六分鐘。」戲謔的話語中,充滿了嘲諷的意味。很明顯,這傢伙是藉機表達對澳洲現階段「重海輕陸」的不滿。
「你認為他們搶灘之後還會剩下多少人,傑瑞?」
旁邊的陸戰隊指揮官皺著眉頭說:「已經很不錯了,要知道這只是他們第一次的綜合演練。你不能太刻薄。」頓了頓,他反諷道:「事實上更期待陸軍兩棲連的表現。」
「我也很期待。」傅白塵信心滿滿地說:「總不能比這更糟糕了。」
傑瑞沉默了。相比於同樣沉默的小刀傅白塵,傑瑞的口才更加糟糕。
「二排搶占灘頭了,看樣子他們是打算立刻發起攻擊……你覺著他們會成功麼?」傅白塵指著與灘頭相連的防禦工事說。
「我從不做毫無意義的假設。」傑瑞難得地悲觀了起來。
這可是真正的防禦工事,幾個烏龜流愛好者,反覆考據之後設立的半棱堡防禦工事。易守難攻,裡面還有大量的「敵軍」。一個排的士兵就駐紮在裡頭,他們會在進攻者靠近之後用水槍噴射出噁心的動物血液。而且,在棱堡前沿以及裡面,還布置了大量的陷阱。
這一切交叉起來,如果換成真槍實彈,那絕對是一個修羅場。
你剛剛躲過左側射擊過來的子彈,從右側前方射擊過來的子彈立刻就會把你放倒
121搶灘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