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趁著女孩子熟睡的時候干出這種事來……真是令人不敢恭維。」
打量著手中的手機拍攝下來的照片,雪之下一臉平淡的這麼說道,順手就按下了刪除鍵。她似乎沒有生氣,但就是這樣子平平淡淡的才令人感到害怕。
其實你大可以說得更加清楚明確一些的,這種說辭未免有些容易惹人誤解了……雖然是這麼想的,但是自知理虧的夏冉正襟危坐,目不斜視,完全沒有出聲爭辯的打算。
還能夠說些什麼呢?畢竟是準備截圖的時候被抓了個正著……命運原來是這麼可怕的東西,他只是想要扼住命運的喉嚨,然而命運卻反過來將他的頭都給捶爆了。
「夏冉同學,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雪之下看向沉默的當事人,那聲音儘管平靜,聽起來卻像冰一般澄澈,散發出過於銳利的氣息。
「……」
「……」
比企谷八幡和由比濱結衣兩個人坐在另一邊,似乎同時對手裡的小說原稿生出了莫大的興趣,正在埋頭苦讀,刻苦鑽研,兩耳不聞窗外事。
他們連頭都不抬一下,明確的表達了自己等人想要置身事外的想法。
「那個……雪之下,你不生氣嗎?」夏冉想了想之後,略顯小心謹慎的問出了自己目前最為關心的一個問題。
「我沒有生氣。」雪之下淡然地說道。
啊啊,果然是這句話,夏冉也不知道聽說過多少次了,而且說這句話的人形形色色,各種各樣。他們唯一的共同點就是表里不一,其實都在生氣。
就像是「你老實交代,我不會生氣」這句話一樣,誰相信誰就是白痴。
夏冉當然不是白痴,不過他現在願意掩耳盜鈴的相信這個說法,並且忙不迭的準備促成這個既定事項:「那真是太好了,雪之下同學,謝謝你這麼……」
「喂!是110嗎……」
「請住手!不要報警啊——!!」
……
……
這一出的鬧劇沒有持續太長時間,就被打斷了。
因為有人粗暴地敲打活動室大門,引來了所有人的注意,然後材木座義輝風風火火的從外面走了進來。
說實話,在經過了昨天的打擊之後,今天居然還真的敢上門領死,這倒是讓夏冉高看了他一眼。再加上對方卡時間卡得如此標準的上門拜訪,很好的化解了一次他的危機。
所以夏冉覺得或許自己需要投桃報李,等會兒儘可能的說一說對方的小說的優點。畢竟當其他人都給出了可能會致死的嚴厲批評打擊之後,他總得考慮一下材木座義輝的承受能力,給他一個活下來的希望吧?
盯著搬了張椅子坐在眾人面前的那個壯碩男生,他這麼思考著。
「那麼,讓我聽聽諸位的感想——」
這個時候,材木座義輝一屁股坐到那張椅子上,使得椅子發出了某種痛苦的嘎吱聲。他個人渾然不覺的將雙手交叉於胸前,一臉充滿自信,帶著不知打哪來的優越感。
等等,這傢伙是魚嗎?難道只有七秒鐘的記憶?昨天的慘痛經歷這麼快就忘記了?!
「……」
「……」
比企谷八幡和由比濱結衣不可思議的互相對視了一眼,有些搞不懂到底是這個傢伙的心理承受能力很強,達到了抖m的層次,還是他們的記憶出了什麼問題。
「咦?等等,夏冉同學,你為什麼要用那種同情憐憫的眼神看著我啊,就好像是在看著一具屍體的樣子……」
材木座義輝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下意識的看向了異樣感的來源方向,結果正好看到某位魔鬼同學正在用一種同情憐憫的目光看著自己。
他從來都不知道,原來這種情緒的目光不但不會讓人下意識地覺得安心,反而可以使人徹徹底底的毛骨悚然,汗毛倒豎!
——區別就只在於到底是誰發出的目光。
想起昨天的事情,材木座義輝頓時心中一顫,連忙開口說道:「對了,請不要說得太過苛刻,夏冉同學……不然的話,我真的會直接死掉的!」
「放心吧,我會儘量挑你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