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什麼大人?」霍連訣皺著眉問道。
&下不知。」謝遠達搖搖頭,道:「那位大人架子大的很,只聽他的隨從喚他大人,卻並未細說官職來歷。聽說是坐船途經此地,在靠岸補充食物時奶娘一絲疏忽將孩子弄丟了。」
&吧!我去瞧瞧。」霍連訣站起身,對謝遠達吩咐道:「將孩子抱上。」
目送霍連訣,謝遠達帶著孩子離去後,花憐月舉著竹箸戳著碗裡的魚肉,卻久久沒有往嘴裡送,似乎已經沒有了胃口。
殷澈偷眼窺著她,半響後,終於忍不住好奇的問道:「月丫頭,我一直想要問你,為何這段日子你這麼熱衷於......」
&衷於解救那些被拐的孩子?」花憐月嘆息一聲,道:「只是因為我不小心在蕭鳳楠那裡看見了一幅畫.......」
花憐月低低的敘述著,殷澈也放下了竹箸,用手托著下頜,聽得十分認真。故事中那個因被拐而成為妓人的女子,同樣也讓見慣生死的她唏噓不已。
然而讓她想不到的,卻是看似冷漠頹然的蕭鳳楠,居然還有如此俠骨柔腸的一面。她輕咬著下唇,思緒卻在翻騰不已。
說完那副畫的故事,花憐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繼續道:「對了,先前忘記告訴你了。我從東嶺下來時,見到五福樓在重新裝潢。聽那些做事的人說,是原來那位蕭老闆的弟弟接手了這家酒樓,我猜除了蕭鳳楠應該也沒有旁人了吧......」
她話音剛落,殷澈已經騰得站起身。她一跺腳,道:「你怎麼不早說!」她也不待花憐月回答,身子一閃,鬼魅般不見了蹤影。
花憐月目瞪口呆的望著大開的房門,還有在桌面上滴溜亂轉的空碗,額前落下了一滴冷汗。
半響後,才自個乾笑道:「這性子也太急了,話都不讓人說完。酒樓裝修好前,蕭鳳楠根本不會那麼快出現。她若是白等了一夜,明日回來又要找我囉嗦!」
花憐月有些愁眉苦臉,自然也沒有胃口繼續吃東西。於是她站起來隨便抽了一本話本子,然後倚在軟塌上,準備翻看翻看!
靠在珊瑚軟枕上,卻總覺得身下似乎有什麼硬物,讓她膈應的慌。於是她伸手到被褥下一摸,卻掏出一個黃澄澄的物件。正是小女娃戴著脖子上,刻著『長命富貴』四個字的金鎖片。
花憐月一拍腦門,猛地想起,先前因為怕這金鎖會讓孩子睡得不舒服,她就將它取了下來,隨手丟在一旁。謝遠達抱人走的時候,她卻將這件事給完全忘記了。
希望現在送去還來得及,她抓緊金鎖片,不假思索的起身出了書房,往外院正廳尋去。
正廳的大門對著衙門口,花憐月從後院出來,只能從側邊繞過去。沿路種了不少枝繁葉茂的美人蕉,可惜還沒到花期。春風習習帶著絲絲寒意,吹得碩大的芭蕉葉在風中颯颯作響。
天色早已黑透,氣溫也比白日裡下降了不少。好在這一條青石鋪陳的小徑上,月牙兒灑下了一地清輝。花憐月雖然沒有提燈籠,也走得極為熟稔,一路分花拂柳很快就到了正廳側邊。
兩扇朱漆雕花窗欞往外打開著,裡面有熒熒的燭光撒出來。花憐月路過的時候,順便斜眼往裡掃了一眼。只一眼,她就停住腳步,驚愕的張大了嘴。
大廳里燭火通明,卻十分寂靜。屋子裡只有倆個人,卻都未說話。霍連訣坐在上首的位置,手裡端著一盞茶慢條斯理的喝著。嗯,這個沒毛病,因為這是他經常端著的姿態。誰讓衙門裡他最大呢!
可是在他對面,多了一位頜下留著青須,年紀大約三十上下,穿戴極為講究的陌生男子。當然這也不是關鍵,讓花憐月感到驚愕的是,這個長相氣質看上去極為倨傲的男子,居然是用一種謙卑的姿勢跪在地上。
他不會就是謝遠達嘴裡,架子挺大的齊大人吧?
花憐月不解的思索著,既然架子大,為何又要如此卑微的跪在一個知縣的面前?
不解的搖搖頭,不妨蕉下涼風頓起,拂面而來的寒意讓她忍不住掩住嘴小小的打了個噴嚏。揉了揉發酸的鼻尖,當她再次將視線投入屋子裡時,卻見跪在地上的男子已經站了起來。
霍連訣放下手中的茶盞,蓋子與杯身輕扣,發出一聲脆響。他揚聲問道:「誰在外面?」
第一百二十四章 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