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萬分緊急中抬頭一看,想知道自己死在誰的手裡,作一個明白鬼。
萬萬沒有想到,眼前站著的,居高臨下俯視他的,正是他最不想看到一個人。
赫然就是他大哥黑飆。
這個時候,黑俠感覺還不如死掉更好一些。
他那裡鬱悶,有一個人更鬱悶,簡直就是鬱結了,那就是黑俠的大哥黑飆。
黑飆的鬱結是鬱悶的升級版,從氣體化轉成了固體化狀態。
那個糟心的弟弟好巧不巧落在他的腳前,當然是他刻意為之的結果。
那個絆馬索,別人不知道,他可是非常精熟的,因為他是塞特的長子。
父子二人沒少一起合練這一招術。
都說上陣父子兵,這樣的一個終極大殺招當然要特別隱秘,所以在設計階段,甚至在操演階段,都沒有讓外人知道。
既然知道它的威力,黑飆看到自己的兄弟,雖然還在那裡活蹦亂跳地飛馬而來,在他眼裡,已經和死人一樣了。
這個時候,也只有讓他倒在自己的面前,他才有一線生機。
於是,他就利用自己的身份地位,在第一線的前面,不斷地調整自己的位置。
在自己人眼裡,他是作為主將;他把自己放在最關鍵的崗位,當然要隨時調整。
他自己心裡有數,他的所謂調整,就是根據黑俠的位置,自己跟著轉悠。
這個時候,所有其他人,都沒有這個自由移動的權力,必須堅守自己的崗位。
哪個人膽敢亂動的話,大刀立刻就會落到腦袋上。
戰場行刑隊,沒有一個是吃素的。
費盡了心機,自己的兄弟終於落在了自己面前,如願以償,但是同時,黑飆也糾結得無以復加。
根據雙方敵對的原則,他應該將這個兄弟一刀兩斷!
可是,兄弟親情又讓他難以下手。
這種時候,這種場合,又哪裡允許他猶豫不決?
可是偏偏這個時候,還是那裡發蒙,過去了好幾秒鐘,那個黑俠還在那裡傻愣著。
陡然聽到一聲大喝:「呔!兀那賊子,你還想跑?看刀!呦呵?還真跑?我砍!我砍!我再砍!」
黑飆實在不能能再等,只要虛張聲勢,大喊殺敵。
黑俠從第一聲喊就睜眼看向大哥,大哥正在那裡焦急地給他使眼神,示意他快逃命,否則他都演不下去了!
這從小就熟悉的眼神,黑俠那裡不清楚?
有了活命的機會,又哪能不抓住?
黑俠一個鷂子翻身,向後翻越出一丈多遠!
一落地,立刻如同中箭的兔子,落荒而逃。
有幾個以挪士的城防兵過來,要幫助黑飆追擊,被他拒絕:「你們防守陣地要緊,追他,我一個人就行了。」
說完,就抬腳快步如飛尾隨追蹤而去。
實際上,那裡是真追?他有故伎重演,跟著在他兄弟後面,又是去給他斷後提供掩護了。
此時,戰場上還是一片昏暗,大家也看不到具體情況,這個事情也就過去了。
那個黑俠,狼狽不堪地逃到他的那些龍騎兵那裡,抓過一匹沒有人騎乘的龍駒,一陣風退去。
其它龍騎兵自然也不再追擊,跟著退走,全部返回人城。
兩條腿的地上走,怎麼也追不上四條腿的,黑飆又追了幾步,一看龍騎兵已經跑遠,悻悻而歸。
塞特也就沒有再追,反正人城已經失手,自己的兒子以挪士已經安全回來,其它事情以後再說。
再說黑俠他們,很快就回到了人城。
他們進城的時候,人城的巷戰已經結束。
城主不在,城防司令也跑了,只剩下一些中級軍官指揮作戰。
他們的能力和威信都很有限,很快就被那些龍騎兵給壓服了。
除了幾個頑固反抗的人被殺死以外,其他城防軍、各級官員、還有合城市民,全部投降了。
這些人投降以後,全部集中在原來城主府前面的一個廣場上。
這些事務,因為黑俠不在,都是智喙在那裡調度。
雖然沒有黑俠的彈壓,竟然也搞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