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你問過康拉德沒有你肯定問了,對吧」
賽維塔不明顯地癟了癟嘴,沒有回答。
在大概十分鐘之前,他確實問了。而康拉德科茲在短暫的思考之後,做出了一個耐人尋味的回答:
「我的父親給了她很多頭銜,但我知道你想聽的不是這些。」第八軍團原體以一種接近詠嘆調的誇張語氣說,「在我看來,她是我的典獄長。而我既是她的獄卒,也是她的囚犯。」
「我不知道康拉德到底是怎麼回答伱的。」藤丸立香語氣嚴肅,「但我向你保證,賽維塔里昂,事情絕對不是他說的那個樣子!」
「……但你甚至不知道他說了什麼,就能如此確定地否定這一點嗎」
「反正他本身就沒經歷過什么正常的人際關係,他嘴裡當然也吐不出什么正常的人際關係來。我可不指望他能說出什麼好話。」藤丸立香忿忿地說,一邊開始往貨站的方向邁步,「在我看來,我們就是『原本互相不認識,但因為上級命令而不得不開始在同一個作戰小組共同行動』的普通同僚關係而已,甚至不存在明確的上下級——但我打包票,他肯定覺得有。」
賽維塔嘆了一口氣,跟上:「他確實這麼覺得。他說你是他的『典獄長』。」
「那還比我想像得要好那麼一丁點。」立香哼了一聲,「但我還是生氣。」
兩公里的距離不算遠,賽維塔被科茲抓來的時候,後者只用了兩三分鐘的時間便飛掠過了這段路程。只是現在變成了藤丸立香一馬當先,用自己的小短腿以散步般的速率丈量這段距離,這一點點路程恐怕得走半個小時左右。所幸夜還深,空無一人的平原上沒有人看見他們二人在大環境下顯得可疑的身影。
沉默持續了大概五十米,在賽維塔耐著性子踱出第六十三步小碎步時,他終於忍不住開口:「……所以,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是個很籠統的問題,但藤丸立香沒有追問賽維塔想知道的到底是哪個具體的部分,而是直接給出了部分的解答:「嗯……總之,帝皇指派我們倆去完成一項秘密任務,為此需要一點士兵,我們就開始試著把午夜領主收拾一下,看看能不能湊點能用的人出來。在這個過程里,我們聽說傑斯塔爾世界上空港所在的第一城市中失蹤案的數量每三十個標準泰拉年就會激增一次,懷疑有午夜領主戰幫來這裡周期性地劫掠,於是就來看看能不能找到一點蛛絲馬跡——結果找到了你。」
「……那還真是巧。」賽維塔的語氣中帶上了些自嘲。
「也說不定是冥冥中有點什麼在干涉。」藤丸立香語氣輕鬆,顯然沒把自己正說的話當一回事,「畢竟我的運氣一直很好,莫名其妙地找到了大遠征時期的名人也很正常。」
「有什麼名,惡名嗎」賽維塔苦笑,「午夜領主本就不在乎什麼榮譽,我在這些年裡甚至都想丟掉自己的過去了。」
「……這又不是說丟掉就能丟掉的東西。」
「誰說不是呢我的『過去』這不是半夜找上門來了嗎。」賽維塔故作瀟灑地聳了聳肩,「倒是我一開始以為,找上來的不會是這個『過去』。」
話音落下後,他抿緊了嘴唇,繃緊了面孔上的肌肉,務求不要讓走在自己右前方的小姑娘看出自己一絲一毫的情緒變化。
在他橫下心來表示自己想要留在這顆星球上之前,康拉德科茲告訴了他一點預言:
「如果你能看得到我所見到的東西,你又會怎麼選擇呢」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科茲的精神狀態看起來岌岌可危,但距離令賽維塔覺得問題嚴重還有一段距離,「我見到你回去,見到你死去。見到黑暗天使的戰鬥駁船出現在這顆星球的上空,見到傑斯塔爾世界被熊熊烈火焚燒。我見到這顆星球上的居民無一倖免,但毀滅仍舊姍姍來遲,真正的禍端仍會從此處的傷口湧出,流向整個銀河……但這樣的小傷口,銀河中已經有很多了。」
這些詳細但破碎的描述令賽維塔感到不安。他當然清楚自己的基因之父在預言上的天賦——或者詛咒,科茲所預見到的未來總會發生。何況,他自己的預感也有一部分與之重疊,這更加證明了預言的準確性。
雖說他在大概一個小時之前已經決定好了要留在這裡,和第
004 不用對章節標題那麼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