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冷冽。
婁陽皺起了眉頭,卻也沒多言,讓婁錦入座後,他與藏空共飲佳釀,幾杯下肚,才入了正題。
「相士,最近婁府的事層出不窮,敢問是哪裡不對頭?」以往一直一帆風順的婁府,近日的麻煩一件接著一件。
若說人為,這婁府上下幾乎都是他婁陽的人,誰能胡作非為。
若說天惑,那該如何擋去。
婁錦扯了扯嘴角,在這個時候竟然不問蒼天問鬼神了。
她索性夾起東西,埋頭吃了起來。
白太姨娘瞪了她一眼,一雙眼睛又虔誠地轉了過去,望著那藏空相士。
婁世昌拖著疲累的身子,一雙眼睛總睜不開似的。那樣子好似老了十歲。
靜默的婁錦突然被一道視線鎖住,她握緊拳頭,手中的筷子被緊緊捏著。
當婁陽問藏空這個問題的時候,藏空竟然看向她?
索性放下筷子,她一臉無辜地望著藏空。眉眼中顯出了幾分興趣。
「哼!黃口小兒。」
藏空撇開頭去,又探究似的看了眼婁錦,才轉過頭來看向婁陽。
「記得十數年前我告誡你的那句話嗎?你身上有個東西是婁家的福緣。去了,整個婁府的好運也都去了。」
婁陽一愣,瞬間怔住。
手下意識地摸向胸口,那裡的硃砂痣早沒了,剩下的是一道淺淺的疤痕。
他慌張地站了起來,恭敬地彎腰道:「相士救我。」
婁錦挑眉,嘴裡吃著的蜜汁火腿溫熱,她好似只顧著吃似的,渾然沒聽到那相士的話。
藏空看了婁錦一眼,道:「解鈴還須繫鈴人。」
婁錦勾起笑,放下火腿,接過流螢遞過來的手絹,才緩緩起身。「爹爹與相士談大事,錦兒就不打擾了。」
說著,她對眾人施了一禮,轉身離去。
解鈴還須繫鈴人?你是讓婁陽自盡呢,還是讓我死在婁陽手上?
天下第一相士不過就是殘忍跋扈之人!
婁陽也知這硃砂之事不能外傳,這會兒自是讓婁錦走了。
本聽信了蘇嬤嬤的話,認定了婁錦有問題。所以今日一道請了婁錦來給相士看看。沒想到相士的回答竟是說錯在於他?
而他除去硃砂痣一事,誰都沒說過。
藏空望著婁錦的背影,心頭被狠狠一擊。好一個女子,他生平為人看向重多,從不會有錯。
這女子本是苦短之命,可她的眼神卻清楚地告訴自己,她不在他的認知之內。
他皺起眉頭,早在蕭府那場大火過後,就聽聞這女子說他為蕭匕安算命,那時候他遠在離城,就因為這事,他對這女娃上了心。
她到底是個怎樣的女子?
婁錦回頭望著那相士,若你真什麼都算到,這場大雨,你為何毫無預兆?
她婁錦不信他,只信自己。
待人都散去,婁陽才與藏空關在書房裡。
「相士,請明說。」
藏空斂目,眸光幽遠。「若我說,你這輩子只有靠一個女人才能飛黃騰達,你信我與否?你的命中缺水,而方芸兒乃是水命,你卻把她休了。你真是……」
他沒說,方芸兒是純然的水命,所以到死,她方芸兒也是死在水裡。
婁陽愣住,可這人他已休了。
「你從不後悔休了方芸兒?」若他真答不後悔,怕是蠢笨異常,也無須他多提點。
婁陽低頭,十二年來,幾乎只要他想要何時升職,只要方芸兒回將軍府說一聲,沒多久,他總會如願以償。
誠然,休了她,他辛苦了些。
可他是男人,他不用全城的人告訴他,他是靠一個女人。
若是婁錦在,定會笑他。
當事實如蠶絲一根一根把他纏繞,他卻掙扎了起來,做那困獸之鬥。
藏空道:「這世上,能改變你命運的人只有方芸兒。」
離開她,你的日子將會一日不如一日。
說完,腦海里迅速閃過一張少女的臉。婁錦好似冥冥之中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