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黃穿的頗為講究,身為當紅女倌,聽說收入極豐厚,別說一支金釵金鐲,就是十支金釵金鐲都戴得起,就算是只是為了裝點門面,也沒有必要如此寒酸呀?
心裡一動:「賺的那麼多,卻連一支好釵都不肯置辦,你的銀子都幹什麼去了?聽說你逃跑時帶走了全部積蓄,都藏哪去了?怕是另有什麼重要的人都送給他了吧?」
豆黃神色頓變,當即咬牙切齒地說:「不許傷害我的孩子,否則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長生和明淨相視一驚,孩子?豆黃會有孩子?豆黃那麼恨明清,難道是他做下的事?
長生冷笑著說:「你居然還生了孩子?不會賴到駙馬身上吧?他可是碰也沒碰過你一指頭,這種事千萬別亂栽贓!」
豆黃聞言,象是聽到什麼奇恥大辱的事一般,滿目羞憤,又發覺自己失言,滿眼戒備地看著長生。
長生冷冷地看著她:「我們公主府想查的事,就沒有查不出來的,你還是照實說吧,你那麼恨明清,卻又不肯說原因,想是不想暴露那個孩子的存在的?
我勸你還是實話實說吧,我和駙馬的為人你也清楚,絕不會傷害一個無辜的孩子,何況他還可能是謝家骨肉,我們只想知道謝明清都做了什麼。
若你不說,我們找到那個孩子後,雖然不會傷害他,卻要把他的身世公布出去,讓他一輩子背個奸生子之名!」
豆黃咬牙恨道:「你敢!」
明淨象聽到什麼笑話似的,冷笑著說:「真是自不量力,居然問我們敢不敢?你還是快說實話吧,反正你也活不成了。
如果你肯說實話,說不定爺以後心軟,還肯看顧那個孩子一二,如果你再隱瞞,等我們找到那個孩子的下落,就把他的身世傳揚出去,或者把她交到林心慧手裡,你試試看?」
豆黃終於癱軟下來,垂頭嚶嚶哭了幾聲,抬起頭又換上了一付悲悽懇求的樣子:「爺若對那個孩子肯心存幾分憐惜,以後看顧一二,奴婢將來做牛做馬報答你!」
她自是知道明淨的性子,他能這麼說就一定不會傷害自己的孩子,也就一定會看顧的。
她哭了一會,開始說起往事。
她被明淨和長生打發後,卻依然不肯死心,想到了自己是老夫人賜給明淨的,就起了心思去找她做主,剛好那時候老夫人沒法拿捏長生,豆黃送上門來正和她意,就留了下來。
隨後就發生了她被明清污辱有了身孕,明清不但不認賬,還要害了她的性命,她僥倖逃出命來匆匆逃出了莊子。
她根本無處可去,除了武功郡對其他地方又人生地不熟的,就偷偷在離郡伯府較遠的小巷子裡租了屋子暫時住下來,所幸身上財物不少,倒也沒有受什麼苦。
後來她生下了一個長的很象她的女兒,那段時間謝家發生的事情她都知道,也曾生出把孩子抱回謝家認祖歸宗的念頭。
可是她是明淨的通房丫頭,這個孩子卻不是明淨的,明清又是絕對死不承認,抱回去也是一場羞辱,她受辱也就罷了,幼小的女兒又怎麼受得了?
別說謝家不肯認她,就是認了長大後也一輩子背負奸生子之名,因此心中越來越恨。
特別是得知長生和明淨夫妻恩愛生有一女,而明清不但另納愛妾,還承襲了郡伯之位,如今富貴雙全兒女繞膝,更是拈花惹草色名在外。
他們都過的越來越好,唯有她和她的女兒最可憐最無辜,心中越想越恨,恨長生的善妒不容,恨明淨無情無意,當然最恨的是明清的無恥和狠毒。
女兒越長越可愛,她既憐惜她是自己唯一的親生骨肉,又恨她讓自己蒙羞難堪,還差點被明清害死,就狠狠心把女兒送給了一對不能生養又特別喜歡孩子的夫婦,又送了一筆銀子,自己開始踏上了復仇之路。
因為深知明清的喜好,她先去了外地拜一名年老年衰靠帶徒弟謀生的老頭牌為師,做了她名下不簽身契的女倌,正式學著如何做當紅名伎。
等她覺得自己差不多可以出師,也足以吸引明清的注意力時,就回到了武功郡,又給自己起了個藝名叫沉魚投靠到一家私坊做了女倌。
她深知自己並非絕色,也不再是妙齡,就按師父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