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儀殿中,獎賞儀式進行了大半日,終是輪到了扶萱。
內侍總管笑呵呵地取來明黃詔書,朝大殿最中間那位亭亭玉立的女郎大聲念道:
「詔曰:將扶以言女,韶容將寶婺分暉,惠質與瓊娥比秀。承規蹈禮,既漸訓於河洲;延賞推恩,宜加榮於湯沐。可封長和縣主。」(1)
扶萱跪拜上首,雙手接過封冊、制服與印章,隆重謝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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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日往前,至十一月十八,改日朝臣休沐。
朔風勁吹,天寒屋白,外頭冰天雪地,扶家主院的廳堂中卻是溫暖如春。
不過,裡頭的氛圍略有蹊蹺。
不因別的,蓋因今日親臨此地的,乃是一身峨帶冠博,打扮地溫雅俊朗的謝家家主,而其身側,乃是一身吉服、提著兩隻大雁的建康城最出名的媒人。
還有,此刻時辰,乃是晨時初,天,尚未大亮。
扶以言整理著袖口,瞥了眼朝他恭敬作了個揖的謝湛,又看了眼他身側媒人提溜著的兩隻大雁,最後掃了掃室外站成排捧著箱子的奴僕。
收回視線後,扶以言動了動蓄地不算長的山羊鬍,客氣地笑道:「謝六郎貴步臨幸,多有怠慢。」
謝湛即刻道:「是晚輩冒昧打攪,望伯父勿怪才好。」
扶以言特意看了看天色,心裡暗道:還知道冒昧呢,天不亮便來了。
面上不動聲色地邀他落座。
奴僕斟了茶後,扶以言看了眼目的十分明確的謝湛,問:「六郎此舉,可曾與家父相商?」
按婚禮六禮的第一禮,這納采乃是由男家家長請媒人向物色好的女家提親。
眼前之人雖是謝家家主,但上頭還有父母,這「家長」還是得算到謝淵頭上的,自古這婚姻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斷然沒有自作主張,便前來提親的道理。
扶以言話落,謝湛側眸看媒人。
媒人即刻喜聲道:「回扶老爺的話,此事自是按謝老爺交待,我這才上門來吶!謝公子這廂乃是因知曉今日行此禮,怕我這處啊給您說不清楚謝家情況,願親自與您介紹吶。」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