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上不住在蔓延。
花樓和戲樓里最不缺的便是木質桌椅、欄杆,還有無數下垂的帳幔,這些全是易於燃燒的物件,甫一著火,就如火龍般竄起,整個暢樂樓的一樓已大半陷入火海之中。
一樓火舌跳躍,一樓往上乃是濃煙滾滾。
眼見此種場景,謝湛一顆心已在不住下墜。
扶萱不在一樓,若在以上地點,便是這煙吸入肺腑,也……
「走!」
謝湛帶著石清去往暢樂樓東側,也就是遠離百花樓那側,踢了個桌子到樓下,縱身一躍,腳尖輕點桌面,避開下落的燃燒著的東西,極速地上了二樓。
「萱萱!咳咳……」
在二樓尋了一圈,未見扶萱身影,二人移步去了三樓。
三樓不似一二樓那種敞開的設計,乃是一間一間並排廂房,由於不知內里情況,謝湛二人從東向開始,「砰」「砰」「砰」地將一間間屋門大力踹開。
「公子,您的腿……」
「無事。」
在踹開第六間時,謝湛頓時定在了門外——
屋內有五人,三人離窗牖不遠,一人坐在窗牖上,窗牖旁一位青衣小郎君。
隨著屋門「砰」地倒地,小郎君口中的鼓勵「你只管往——」卡在了喉里。
「長珩!」
扶萱高喊一聲,本能地往他跑了兩步,又頓時剎住腳步,「你快來,把她扔下去!」
天知道,方才她有多麼絕望。
這位膽子小的伶人已經坐在這窗牖上好半晌,無論她如何鼓勵,也不敢往下跳。她本就鼓勵大家一個個來,莫要慌,可這人卡在窗牖上,後面的三人本也嚇地面無血色,她推她下去也不是,不推也不是。
謝湛眉眼沉沉,好在一顆心是終於滾回了肚子裡。
他大步過去,探頭一看河裡位置,而後,提著窗牖上的人往水中一丟。
隨著四聲「砰」聲響起,暢樂樓里的人們終是徹底逃了出去。水中的玲瓏和扶瀟二人忙碌不已,將落水的人一個個推到岸邊去。
扶萱見人已跳完,撩起自己的袍擺往窗牖上爬。
謝湛拽住她的腰帶,冷颼颼地問:「你也準備跳水裡去?」
扶萱撅著屁股往上爬的動作一頓,回頭看謝湛,「不然呢?一樓不都燒完了麼?我們不能再下去了罷。」
「等著。」
謝湛話落,一手抓住窗牖頂部,一手摟住扶萱的腰,腳尖輕點窗台,帶著扶萱往下一躍,須臾,二人落在了河邊一艘船上。
二人擁抱著,在船上晃了晃才站穩。
謝湛牽著扶萱回了樂安巷,將餘下的事交給了石清,將扶萱扶到自己的好頭赤上,一躍而起,二人共騎一匹,消失在了人們的視線里。
二人身後傳來紛紛議論——
「謝家主救的小郎君是誰人?」
「咳,別說錯了,是那位小郎君救了大夥!」
「正是正是,是他想的法子,讓我們從窗牖往下跳的!水裡救人的也是他的人。」
「定是謝家郎君!你們沒看謝家主方才那般著急啊,親自衝進了火里,怕是親兄弟吧!」
「啊?來聽戲的是謝家郎君?」
「我看是,長地可是俊呢……」
從水中爬起來,通身濕透的扶瀟看著扶萱被謝湛帶走,轉著手中洞簫,哂笑了一聲,「嫁給他,也還行。」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