匙將其打開,將裡頭那精緻的木匣取了出來,而後走過去,坐到了新
婚妻子身側,將木匣置在了二人之間,喚了聲「萱萱」。
扶萱瞥見那熟悉的匣子,驀地抬眼看他,眼中寫滿了不可置信。
虧她再如何生氣也從未想過要與他一拍兩散,不過是打了他一巴掌給他教訓而已,他冷臉一路、回府後半晌不見她也就罷了,竟然起了這個心思!
想到這層意思,幾乎是立刻,扶萱就將匣子抱起,激動地站起身來,紅著眼顫聲:「不用你提醒我,我自會拿著你的『和離書』走!」
謝湛眼中一驚,極快地伸手,將拔腿就要跑的女郎一拽,扯到了自己懷中,木匣子也被重重擲在地上,滾了幾滾。
扶萱被他拽地短暫懵怔,清醒後便開始抗拒和扑打他,「你放開我!」
謝湛伸手抓住她細弱的手腕,「你想到哪裡去了?我不是讓你拿『和離書』,我是要放東西進去。」
扶萱繃著臉,對他的話半信半疑。
嬌妻仰身在懷,雲鬢花顏,溫軟可人,一雙美眸濕漉漉地看他,便是心中有天大的怨氣,也能被她給看消散了。
謝湛眼底的幽火輕輕顫了下,眉稍帶了點笑意,盯著扶萱的眼和鼻輕笑道:「瞧這美人兒,眼睛都哭腫了。怎麼就這麼大火氣,打長珩哥哥一巴掌還不夠,回來還要氣自己。」
他手壓著她手腕,一併放在她腹部,扶萱被他桎梏著身子,動彈不得。此情此景一下就使她回想起在馬車中的感受,太像一條任人宰割的魚,她冷冷地道:「你讓我起來。」
她想離了他,謝湛心裡沉了沉,卻還是耐著了性子,道:「聽夫人的。」
他將扶萱扶坐起身,卻還是沒徹底放開她,手從她手腕上拿走,卻又挪到了她的腰間,將她往懷裡摟了摟。扶萱有心想躲避,卻因他這一動作再不能坐穩,被迫地撞到他胸脯上,手也因本能抱住了他的腰。
兩人就這麼擁在了一起,如千萬次相處時那樣。
謝湛習慣性地俯首,鼻尖先去嗅她頭頂,再挪到額側,再至鬢邊和耳垂,唇若有若無地吻她,吻她臉頰的每一處。謝六郎這是在用實際行動討好女郎,可扶萱卻不想接受他的示好,她伸手捂住他的嘴,將小臉扭到了一邊去。
謝湛少有的耐心再度被她耗了大半。
於他而言,他已然如此示好,她也得給他個台階,二人才能都體面地將這事揭過去。
他沉著臉,看扶萱扭開去的小嘴,袖中手指緊著暗自壓抑怒氣,待心平氣和後,才「嘖」了聲,溫柔又輕佻地說道:「長珩哥哥不是按你要求來的麼?你在車裡不是叫我給的麼?我不過是聽命行事,怎最終沒得個好,還被你賞了個巴掌。」
這話太讓人無地自容,扶萱羞恥地蜷縮起腳趾,轉過來燙紅的臉看他,又羞又惱地:「我要的是那、那個麼?你這是強詞奪理!」
既然她肯與他講這事,便證明二人有希望能將話徹底說開,消弭芥蒂,謝湛滿意她的反應,輕挑起眉,再度刺激她道:「不是麼?那你當時要什麼?你說說看。」
扶萱到底是鼓足了勇氣,道:「謝湛,你是郎君,這種事上,我本就不如你,而你力氣又大,手段又多,但凡一開始,我都是按你喜歡的來。可你不能每次都這樣,但凡你要如何,就得我順著你。我若不順著,你就覺得我是欲擒故縱,你就用你的手段想方設法地來磨我心智,直至我無法招架,不再拒絕,甚至主動的地步!你總這樣牽著我的鼻子走!」
本是好好的話,聽得謝湛耳朵里,卻有那麼些誇獎他的意思了,他跟被她的話取悅到似的,頂著消了一半的巴掌印,朝扶萱展出笑容,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地道:「可我夫人喜歡啊。」
扶萱腦中「轟」一下,羞得無法,臉紅地更徹底。他沒說錯,她一邊惱著他,卻又喜歡他如此。
她高聲道:「可我們說好了先不生養,而且你開始前信誓旦旦說了什麼?結果呢?你就趁我意亂時胡作非為!一回不夠,還、還、還……我又喝了避子湯!以後想生也可能生不了了!」
話說開了,其實也是小事一樁。
扶萱氣惱謝湛不顧她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