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實不夠好。害你們梁家的是誰?你,亦或是你兄長、長姐,就是現下死了,料想那江喬也不會眨一眼。」
話直白難聽,又字字誅心。
梁平面色一沉,「莫多言,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謝湛「哦?」了聲,又道:「不說麼?那江喬若是得知,你帶著柳溝村最後一家倖存者,且帶著狀紙,一併去了建康城找大理寺衙門,梁家人又該如何?還有命麼?」
梁平聽出了他的威脅,臉色頓時黑沉下來,眸中只剩黯淡。
掙扎都不敢再掙扎。
若是江喬真的聽到這番傳言,梁家滅門無疑。棋子多的是,沒了梁家,江喬自然還可選別的棋子利用。
謝湛總結般地坦言:「梁平,你沒得選。說了,梁家人或許有救,不說,只會必死無疑。」
這句話徹底擊垮了梁平的防線。
他嘆了聲,半晌後,閉目認命似的開口:「鉤吻草,便是李二他們種的。不僅他,前豫州刺史也是。還有……柳溝村的那些人。」
「他」是誰,在座的心知肚明,便是扶以問。
「鉤吻」二字當空襲來,扶萱如萬箭穿心。
不為別的,只因這門毒草俗稱斷腸草,中毒者會五臟六腑潰爛而死,死前肝腸寸斷,極其痛苦。
一想到千軍萬馬皆對他束手無策的伯父,未因疑難雜症、未因征戰沙場而故,卻是因一棵小小的鉤吻,飽受折磨而去,扶萱雙眼中頓時炫白一片。
「萱萱。」
扶萱眩暈中,肩膀被人控住,她聞聲睜眼,緩了緩,蒼白著臉道:「無事。你繼續問罷。」
心知此事背後錯綜複雜,謝湛繼續問:「播種鉤吻的種子,從何處而來?」
鉤吻此草十分矜貴。不耐低溫、又怕高溫,怕霜凍,又喜光,不能在樹林,也不能在田中生存,只能生長在陽光充足的路邊。即使能育出一株苗,成長中,會遭遇的病害還不少,極易死亡。
得一棵成熟的草乃難於登天。
更別說,讓它開花,而後得些種子。
此外,鉤吻全身是毒。根、莖、枝、葉、花等,全能產生致命毒素,絕對不能徒手接觸。
按李二的話,柳溝村的那些村民也因種鉤吻前前後後全數死亡,唯剩李二他們一家。
在百般防護下,隔著手罩,李二家現下還是染了毒,再種下去,命都要全搭進去,這才想著潛逃,尋得一線生機。
先前,柳溝村已經給梁家供了不少種子,可見,在柳溝村,這種植鉤吻的規模究竟有多麼宏大。
如此宏大規模,便定有數量龐大的第一批種子。測試廣告2
第99章 肝腸寸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