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雲,你回來了,」顧清崢和顧清垣分別坐在兩側,看到顧修雲走入前廳,微微點頭,「為了迎接你的婚事,家族決定今日便將二弟入殮,葬入暗淵。」
「這麼快?」顧修雲有些驚訝。
按理說,修行者的葬禮,都要持續一個月,以祭奠族人的哀思,可這才七天,家族未免太著急了!
「聽說四叔祖已經跟言氏族老定下日子,就在一個月後,所以二弟的喪事只能儘量從簡。」顧清崢說道。
跪在兩側的二老爺子女低著腦袋,哭泣聲小了許多,似乎在聆聽二人的對話。
他們也明白,如今顧修雲在族內地位奇高,連主脈的叔伯們都要忌憚三分,若是得罪顧修雲,日後少不了苦日子。
「此事且不談,修雲,你隨我們進內堂。」
兩位老爺起身向後走去,顧修雲連忙跟上。
「爹,大伯,到底是什麼事情,你們要派人傳訊催我回來?」顧修雲問道。
「修雲,你看此物,」顧清崢拿出一根黑色的卦簽,「二弟的事情,我們已經查到一些線索。」
「靈龜黑甲簽!」
顧修雲面露震驚,連忙取出懷中的卦簽,兩相對比,發現紋理極為相似,分明是同一頭靈龜煉製的卦簽。
「大伯,你們是從何處找到這根卦簽?」
「宥寧南城,那裡常有雲遊四方的修行者,聽說有一人在地底發現大墓,並找到了一些黑色卦簽,後來有人發現,若是以自身精血飼養卦簽,便可心想事成。」顧清崢說道。
「還有這種事情?」顧修雲感到難以置信。
靈龜黑甲簽的確天生神異,但以修行者精血飼養後,竟然可以自行卜卦,推演天機,這就有些不可思議了!
「如此神異的寶物,為什麼族內沒有任何風聲?」顧修雲疑惑道。
如果真的能心想事成,靈龜黑甲簽早就變成人人追逐的對象,別說顧氏家族,就連弱水宗都會心動。
「修雲,你應該也知道,卜卦之術,向來有上籤下籤之說,」顧清崢輕嘆一聲,「那黑色卦簽雖然神異,但旁人根本分不清哪一根是上籤,哪一根是下籤。倘若是上籤,自然心想事成,美夢成真,但若是下籤,便是往死路上走了!」
「不僅如此,黑色卦簽的神異手段,似乎是因為曾被高人種下道術所致,每根卦簽只能施法一次,之後便再無用處,你說誰會願意拿自己的性命去賭?」顧清垣跟著說道。
「原來如此,難怪卦簽上明明指引了靈液池的方位,二伯卻死在半路上。」顧修雲若有所思。
他手中的這根靈龜黑甲簽,是一根中籤,正所謂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卦簽既指引了靈液池的方位,也給二伯帶去生死危機。
「尋常修行者,的確看不出靈龜黑甲簽的奧妙。」顧修雲暗暗自語。
靈龜黑甲簽極為玄妙,其上的紋理,上應天機,下循大道,唯有對易經演卦精通之人,才能看出其中的差別。
而這座世界內,他似乎沒有聽說,哪個世家擅長卜卦推演。
「修雲,這兩枚卦簽已經被人使用過,靈效盡失,如今就是普通的石簽,你不必太掛懷。」
「爹,大伯,南城的那位雲遊修行者在哪裡?我想見他一面。」顧修雲沉聲道。
「見不到了,聽說半個月前,他就已經離城而去,如今只剩下一些被用過的卦簽,還散落在南城修行者手裡。」
「既如此,便請爹和大伯盡力相助,幫我搜集更多的黑色卦簽,所需的錢財,去主脈賬房支取便可。」顧修雲鄭重說道。
他那一百萬兩黃金,如今只取了十萬兩,分發給麾下的眾侍衛,還有九十萬在主脈賬房,尚未動用。
相信有這筆黃金,買些沒用的卦簽,並不難。
「修雲,你這是看不起大伯和你爹嗎?」顧清崢哈哈一笑,「區區幾根卦簽,四房承擔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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