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十一、二歲的瘦小男孩畏畏縮縮站在一邊沒人搭理,和他三個兄弟不同,施琅的這個兒子生得斜眼跛腿,容貌醜陋無比,十分不討人喜歡。
「應該是他了。」吳遠明心中暗暗一笑,過去一把拉住他,大笑道:「乖侄子,來讓吳叔叔抱抱。」說著,吳遠明又從懷中掏出一把金瓜子,塞進那孩子手中,笑道:「乖侄子,這是叔叔給你的見面禮,拿去買糖葫蘆吃吧。」那孩子甚有禮貌,不敢隨便接人的禮物,首先看了施琅的表情,直到施琅點頭方才收下道謝,「多謝叔父賞賜。」
「真乖,還生得這麼可愛,簡直太討人喜歡了。」吳遠明大笑著將那孩子抱起,顯得萬分的親密,而旁邊的伍次友和蘇麻喇姑等人差點沒笑出聲來,心說這小漢奸長的什麼眼睛?施琅則誤以為吳遠明是在說反話,故意諷刺他的兒子長得醜陋,心中頓時勃然大怒,可吳遠明接下來的話卻讓施琅楞在了當場。吳遠明抱著那男孩向姚啟聖說道:「義父,我看這孩子相貌不俗,將來定然不是凡物,想請義父收他做學生,親自教導他如何?」
「這個……。」姚啟聖也被吳遠明弄得滿頭的霧水,心說這小漢奸搞什麼名堂?就算想給我收徒弟,也用不著特意挑這個眼斜腿跛的孩子吧?而施琅則大喜過望,忙向姚啟聖拱手道:「老師,請你收下犬子,不是學生誇口,學生的四個兒子中,這次子施世綸雖然相貌醜陋,身有殘疾,學識天賦卻是諸子之首,絕對不會糟踐了老師的門風。」
「是啊,是啊。」吳遠明趁熱打鐵道:「義父你就放心吧,孩兒願意用項上人頭擔保,施世綸這個孩子將來絕對能出人頭地,義父你收下這個學生,肯定不會吃虧。」
「這個,好吧。」姚啟聖見吳遠明對自己連使眼色,又被擠兌到這地步,只得點頭答應收徒。施世綸果然聰慧無比,不等施琅指點便掙脫吳遠明的懷抱,雙膝跪到姚啟聖面前磕頭道:「學生施世綸,叩見姚老師。」人心鬼大的施世綸知道姚啟聖收他為徒並非出自真心,頭也不抬便背誦道:「提師渡海極滄溟,萬里波濤枕上聽。此際夢回銀漢轉,千峰明月一孤……。」施世綸只背得幾句,姚啟聖便張大了嘴,驚訝道:「這首詩是我做的,你是如何知道的?」
「學生回稟老師,學生不只會背老師這一首詩。」施世綸抬起醜臉,不卑不亢的說道:「老師所做詩詞一百九十二首,學生全部能背。」
「哈哈,果然是天縱奇才,好學生啊。」姚啟聖又驚又喜,一把將施世綸拉起攬入懷中,摸著他的頭大笑道:「好,好,既然姚啟聖收了你這個學生,就一定把生平所學全部傳授於你。」旁邊吳遠明和施琅也是喜笑顏開,康熙、伍次友和蘇麻喇姑等人則面色大變,剛才他們只是覺得施琅的其他幾個兒子生得漂亮可愛,所以對他們親近,卻沒想到施琅最成才的兒子卻是不被他們看好的丑兒子,在識人之明上,他們已經輸給吳遠明一大截。
「提師渡海極滄溟,萬里波濤枕上聽。」伍次友心說你老姚會做詩就好辦,佯做品味道:「詩中雖然肅殺之氣過重,卻也算是好詩。想不到啟聖先生年事已高,卻也還有如此萬丈豪情。」
「那是當然,我義父是何等人?豈能是那些只會吟詩做賦、風花雪月、人面獸心的偽君子腐儒可比?」吳遠明接口道。伍次友聽出吳遠明是在諷刺他,細長的眉毛一挑,冷喝道:「吳世子既然如此說,對詩文一道肯定有極深造詣,伍某不才,可否向吳世子請教一二?」
有句話說得好,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在這個時代,文人更是以吟詩做賦為榮,文人之間見面少不得做上幾首酸詩比個高低,伍次友就是利用這點以詩詞挫敗了尚之禮和耿星河,讓兩人匍匐在康熙腳下,今天伍次友也想如法炮製,用詩文震服姚啟聖,沒想到吳遠明先跳了出來,伍次友就想先用詩詞教訓吳遠明了。可吳遠明那懂什麼詩詞歌賦,但吳遠明又不想向這偽君子低頭,眼睛一眨搖頭道:「鍾先生差矣,平日裡如果鍾先生想向本世子討教,那世子一定點撥你幾句,可今天在施將軍家裡卻不能比。」
「敢問世子,在施將軍家裡為什麼不能比?」伍次友早就想出十七、八首酸詩正準備教訓吳遠明,那肯就此罷休,冷笑問道:「難道說,世子對詩詞之道一竅不通,怕了鍾某?」
「本世子是何等人物,豈能怕你這
第三十八章比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