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已經基本被鍾家人遺忘到角落了。
晚宴現場,江澈和鄭忻峰、曲冬兒、陳有豎第一時間並沒有露面。
「好像就是那個傻愛國。」坐在桌旁,鍾放給父親和二叔指點了一下另一張桌上,正和人喝酒的胡彪碇。
鍾承德和鍾承運看了看,有點不屑,但是畢竟今天這個場子名義上他是主客,一點面子不給也不好。
「你去打個招呼好了。」鍾承德對鍾放說。
「好。」鍾放起身,倒了一杯酒,走到胡彪碇一桌,逮了個空擋,站著把酒杯往前遞一下說:「看來這位就是股神了,久仰,我敬你一杯,還望股神以後帶兄弟發財。」
胡彪碇回身看看他。
鍾放微笑頷首,頗有風度。
但是老彪問他:「我為什麼要帶你發財?」
這,為什麼,鍾放自己也不知道啊,那不就是句客氣話麼?
答不上來,心頭微怒,鍾放勉強克制住了,淡淡一笑。
「知道自己錯了吧?」老彪教訓說:「缺錢自己去賺,知道嗎?莫名其妙地,憑什麼別人要帶你發財?」
鍾放:「……」他咬緊牙根點了點頭,準備轉身就走。
偏偏老彪又問:「對了,還沒請教,兄弟你是哪位啊?」
是了,他也不知道我是誰,粗魯慣了大概,而且最近有點飄,鍾放決定不跟老彪計較,隱忍下來,微笑說:「我是鍾放。」
「哦。」胡彪碇點頭,凝神開始思索。
他這個反應讓鍾放頗為滿意……
然後,胡彪碇抬頭,問:「放什麼?」
「……」這個問題,鍾放一樣答不上來,他只是叫做鍾放而已,從小到大,他也沒想過這個問題,我叫鍾放,放什麼……
沒再壓抑自己,鍾放一甩手轉身走了,酒水撒了滿手。
…………
宴會廳側面,小包廂,江澈剛跟鍾家姐妹通完電話,確定她們那邊馬上會由讓鍾承期站出來,通過大律師出面,宣布對鍾家產業的合法繼承。
掛上電話,江澈目光轉了轉,困惑道:「老鄭呢?」
曲冬兒把舀著水果羹的勺子放下,一樣左右看看,一樣困惑說:「明明剛剛還在的。」
此時的鄭書記,已經出現在了剛回到座位的鐘放面前。
兩人目光對上,鍾放剛還沒回過神來,鄭書記微微一笑,先開口,緩緩說:「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東,莫欺少年窮。」
說完,他就起身走了,江澈說過的,說這句話,一定不能歇斯底里,否則就落了下乘。
在他身後,鍾放和兩位長輩,一頭霧水。
鄭書記絕對沒想到的事情有兩件:
一,這句話到底是個什麼所指,鍾家三位沒聽懂。
二,鍾放沒認出他。
第一點,差不多等於把媚眼拋給瞎子,有點可惜,但是惋惜之餘,鄭書記也不至於生氣難過,頂多待會兒再嘲笑一番。
相對而言,第二點就真嚴重了。
被軟禁的四個人,鍾放就最開始見過一次。當時,他記住了高大魁梧的陳有豎,因為這人一看就很能打,要防範;他也記住了可愛的曲冬兒,這個是軟肋,可以用做威脅,讓江澈投鼠忌器,不敢反抗;至於江澈本人,就更不用說了。
所以,當時在四個人里,鄭書記作為最沒特點的一個,被完全忽略了。
這不能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