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好的南宮弈竟也止步二層。
出乎意料的事一旦有了,那便還會有。比如,考生中竟然還有兩位名不見經傳的小子,還未出來。
三層忽有土之氣波動,便見黃色的光,打直欞窗中溢出。
有人登上三層,轉瞬間三層的光卻又熄滅,一道身影打三層飛出,飄然落下
白衣飄落,眸中黯然神傷,有淚兩行。
白衣揮手,淚已不見,搖頭自言自語。
「胸懷傷念,心有悲涼,難以忘之。家師說,三層便是我的極限。如今看來,師傅的話沒錯。」
二先生望著雲中劍崔浩,感嘆道:「人有七情,怎能說放就放,說空就空。卻不用妄自菲薄。」
雲中劍竟然不是登高者,著實讓眾考生大感意外。就連崔器也沒想到,眼前的英武男子,也會有心底柔軟的一面。
二先生話音剛落,便見三層黃光亮,二層又有人飛出。
二層飛出來的是劍聖弟子,宗師修為的弟子,再次讓人始料不及。
那麼三層的黃光是誰點亮的,是三名女子其中一個,還是那倆名不見經傳的小子。沒人知道答案,因為一次又一次的意外,早已讓人不敢去猜。
通天塔里的考生已經不多,三驢子的臉色多少看起來有了溫度。可還沒等冬去春來,三驢子的臉色便又罩上寒霜。
三層有人飛出,身旁有人飛起。三驢子看到,青衫接仙子落了凡塵
仙子面色青白,額頭汗珠隱現,氣喘吁吁說道:「盡力了,實在是爬不動了。」
玉青黛力有不及的樣子,還有那句話,倒是讓眾人無比詫異。出來的要麼悲,要麼怒,要麼懼,這位可好竟然不見喜怒,只是累的爬不動了。
崔器扶著玉青黛坐到石階上,有些擔心的問道:「除了累,可還有其它的。」
其實崔器是想問,可有負面情緒壓著
玉青黛微微一笑:「塔太高了,只是脫力,倒是沒別的。對了,還有誰在塔里。咱們可有勝算。」
三層高度幾十丈,千金之軀能到那裡,已然超出所有人預料。當然,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二先生。
以二先生見聞之廣,學識之淵博,怎會不識漏盡之體。
五行皆通,五行漏盡。
在二先生看來,成也漏盡,敗也漏盡。此女無法修行,恐其一生,也無機會登臨九層。
崔器笑了笑,說道:「軒轅紫衣還在,那女人以前就爬過塔,想來無需擔心。定能奪得頭籌。」
崔器很有信心,可話音落,三層便又有人飛出,正是一身紫氣的軒轅紫衣。且還帶著一名淚流滿面的考生。
軒轅紫衣的出現,讓三驢子雙拳緊握,臉色發青。塔里還有一丈紅、魚白芷和另一位考生。這是全軍覆沒了嗎。
三驢子轉頭看向崔器,那是他最後的希望。
崔器笑了笑,來到紫衣身前,說了一句讓紫衣差點拔劍的話。
「裙子撕一條給我唄。」
崔器已然想通了,既然九層能逆天改命,而石階就在眼前,沒理由不試一試。
成功了,那就對不住師傅了,可是天高任鳥飛了。
不成功,也不要緊。不是還有一年時間嗎,誰知一年內會發生什麼。
「你要死嗎。」
崔器見紫衣臉色不悅,開口問他。還以為軒轅紫衣從塔里出來,腦子還不靈光,忙點頭道。
「當然要撕。」
「那好,我成全你。」
崔器見紫衣拔劍,便要伸手,卻見那劍不斬衣,而斬人,忙向後急退。
「你,你幹嘛。我就是借一條條蒙眼睛,幹嘛要死要活的。」
軒轅紫衣收劍冷聲道:「下次把話說全了,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一條紫色蒙眼,崔器便要登石階而入塔。卻聽身後鐵山憨聲道:「頭,你這是多此一舉。看不見不代表心也不見。」
鐵山話落,卻聽考生中有人笑道:「掩鼻偷香,莫不是傻」
「錯,錯,錯。養氣境的小子,這是一葉障目不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