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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蕭蕭太過於關注師妃暄的狀態,以至忘了一件十分要命的事,他離師妃暄實在太近了。
兩人如今的模樣十分親昵……風蕭蕭面帶微笑,師妃暄美眸凝視。
忽然間,風蕭蕭驀然心生感應,轉目向對面屋檐瞧去。
只見飛雪斜飄,單美仙正迎風而立,整個人凝滯不動,更看不清深藏在重紗內的臉龐,唯有大氅隨風,如水紋蕩漾。
居高臨下,使她身形更顯婀娜修長,有種迫人而來的高雅風姿。
兩人雙目相交,風蕭蕭隱見她眸光碎散,似乎失神,似乎失望。
風蕭蕭心中劇震,泛起痛感,又覺慚愧。
正在這時,邊不負驚呼道:「誰在上面!」
單美仙眸光收緊,美瞳緊縮,發出一聲冷哼。
她的周身竟盪起肉眼可見的波紋,似有磁力一般,所有從她身側飄過的飛雪,都仿佛遇上了一個無底的深淵,瞬間被鯨吸,被吞噬!
風蕭蕭知道,這是天魔**運行的跡象,單美仙雖然看似無所動作,但被針對的那人,其實已被魔音灌耳,陷入天昏地暗中,仿佛整個天地儘是狂風怒號。
白清兒嬌叱著自窗內掠出,突地似柳絮隨風折上,雙掌賽雪欺霜,化出兩片蹁躚起飄的雪瓣,直往屋檐擊去,但她一瞧見單美仙,頓時嬌呼出聲,猛地翻身後躍。
邊不負則發出慘叫,哐當撞破房門,如同醉酒般踉蹌,跌跌撞撞的到了門外,顯然他才是被天魔音針對的那個人。
單美仙低頭俯視,美目凝注,眸光更冷,玉頸的弧線說不出的纖細白皙,充滿優雅的氣質,不過她身側吞噬飛雪的漩渦。卻開始扭曲變形,情景可怖之極!
邊不負似遭受重擊,噴出了一口鮮血,咕咚一聲。直挺挺的撲向積雪的地面。
他本就功力未復,又在行功採補的關頭,哪能抗拒這仿佛驚濤裂岸,洶湧澎湃的魔音,仿佛被人在腦袋上重重一錘。登時昏迷過去。
隨著他的倒地,風蕭蕭的雙腿也跟著發軟。
以他的角度,可是瞧得清清楚楚,邊不負不光是身子直挺挺的,那話兒竟也是直挺挺的,不知是特殊功法的原因,還是邊不負吃了什麼藥,反正就向長矛一樣,狠狠的插往地面。
雖然地面覆滿積雪,但絕對超不過一腳深。根本禁不住這麼一刺的。
風蕭蕭不禁打了個寒顫,腦中都仿佛響起了骨裂的聲音,雖然那裡並沒有骨頭……他實在不知道斷在雪中的那話兒或不會結冰被凍住……他也不敢往深里想,因為只稍微想想,連他都像是疼起來了。
邊不負不出意外的被難以忍受的痛楚生生逼得清醒過來,發出一陣將死野獸般的慘嚎,手足仿佛烏龜亂爬,卻如同失力一般,根本撐不起身體。
悽厲之極的哭喊,頓時響盪於漫天飛雪中。不似人聲,反似女鬼,簡直慘絕人寰,滲人至深。
白清兒就站在邊不負的身邊。並未逃走,也未伸手去扶,揚起俏臉,遙遙行禮,神情複雜的柔聲道:「單師姐。」
她被邊不負迫得不輕,心中著實不願。卻又實在難以抗拒,只能李代桃僵,讓鄭淑明代她受罪,要說恨不得邊不負去死的人中,一定有她一個。
但她在陰癸派中被婠婠死死壓住,又不像榮姣姣身後有大明尊教,若是再失去元老邊不負的支持,她只怕再沒有翻身的餘地,所以最不希望邊不負出事的人中,也一定有她一個。
不是魔門中人,絕難體會到這種複雜的心理。
單美仙似乎已平靜下來,淡淡道:「此事與你無關,要殺他的不是我,而是小女婉晶,今次就此作罷,之後便要看他的造化了。」
白清兒幽幽嘆了口氣,不知是失望還是慶幸,或者兼而有之。
她躬腰伸手,想去按住不住嘶吼,胡亂撲騰卻無力起身的邊不負。
「住手!」單美仙低沉悅耳的道嗓音中夾雜了難言的恨意,道:「他只能自己站起來。」
白清兒聽話的停下了動作,望向邊不負的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快意,她就等著單美仙這句話呢!
如今冰天雪地,邊不負卻近乎赤身**,若換作往常倒也無妨,以他的功力根本不會在意,可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