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上下打量了一番沈靈,目光中卻是不信。他是築基期修士,也進過無盡森林裡歷練,自然知道沒兩把刷子如何能夠從那個鬼地方平安出來?他怎麼看眼前這個女子都只是個普通人。
和白師兄做了多年的師兄弟,余天佑哪還不清楚白師兄的懷疑,只有慎重道:「確實如此,這姑娘雖未修行,但本事不俗。若不是姑娘,我此刻怕已經葬身妖獸腹中了。」
余天佑從來不會說謊,他既是說真,白師兄自然也就信了,再瞧沈靈的時候,眼中多了一份尊重,道:「不知姑娘想要換何種賞金?」
沈靈也不囉嗦,只道:「這次賞金都是靈石,我一個未曾修行之人要靈石也無甚大用。令師弟曾給過我一張洗精伐髓的方子,我欲將這賞金換成洗精伐髓之藥材。可否?」
白師兄沉吟片刻後,道:「此事也不難,就是其中有些藥材難尋一些。這要待我問過師傅之後才能給姑娘回答。不過……」他話鋒一轉:「洗精伐髓的方子不貴重,但一般散修卻也難尋,我聽師弟之言,姑娘似乎身手不錯,就不知是否有仙緣。不若這樣,再過三月便是我蒼雲派五年一度的收徒之日。姑娘若有這個資質進得門中,又有救我師弟之前緣。別說洗精伐髓,說不得姑娘還會被選入內門弟子,修得無上心法。」
白師兄覺得自己這一席話著實為沈靈考慮的周到,就連余天佑聽到這一番說辭,都不禁連連點頭,眼露期待。已經幻想著能夠多一個小師妹了。
不料沈靈並未被誘惑,而是搖頭道:「多謝好意,只是我知道自己的斤兩,只求賞金。此後余天佑是誰,我不認得。」
余天佑臉色一白,只覺得失落,兩人相處幾日,這位姑娘甚是少言,但也不能否認兩人生死相依的現實。她將自己帶至此處領取賞金便也罷了。也許是因為生活所迫,可為何嘴一張就要說不認識自己呢?
剛要張口問個明白,手臂卻被人捏了一捏,卻是白師兄。他皺眉看向白師兄,卻見白師兄一直微皺的眉心終於舒展開來,面上的笑意帶了些真誠:「姑娘能夠不受誘惑,可謂品性正直。你所需之物一日後我便送來,不過我前面所言還算數,若姑娘真想拜入蒼雲派門下,在下一定會為姑娘在師長面前好言幾句。」
沈靈面色不便答道:「多謝,我初衷不改。明日此時我還在此處侯你。」
商定好之後,白師兄便帶著余天佑回了蒼雲派自不用提。且說沈靈待余天佑二人走後,便讓店小二收拾好了桌上的菜碟,又重新叫了些菜餚上來。剛剛余天佑如餓狼撲虎般的吃相著實嚇著她了。
用完飯,沈靈和老闆打了個眼色,自己便去了酒館的後院。不一會兒,老闆便匆匆走了過來,眉開眼笑:「這一趟收穫如何?」
沈靈翻出儲物袋嘩啦一下,將裡面的東西全部倒在了地上。只見其中十四顆妖獸丹,外加一堆妖獸皮骨。
老闆笑眯眯的誇讚倒:「不錯不錯,丫頭,你的本事見長啊。這一趟不過半個月,就收穫了這許多。」
沈靈指著妖獸丹道:「這一次把蒼雲派的弟子帶回來,賞金我用靈石換了藥材,不好與言老了,索性這些妖獸丹都當做你的抽成吧。剩下的還按老規矩處理。」
老闆兩眼發亮,搓搓手,蹲下身去將那些妖獸丹一一翻檢之後舉起其中一顆道:「乖乖,好大的手筆。你這丫頭真是敗家,這顆是三階妖獸丹賣出去也要上千靈石。這裡面一共八顆三階的。到底是沒修行,不知道靈石多值錢,你就敗吧。」
沈靈恍然片刻,然後才道:「倒是我忘了,言老還是將這些換做靈石給我吧。」待有了洗精伐髓之法,她確信自己一定能夠踏入修行一途,到時候多備些靈石還是有用的。
見沈靈終於開竅了,言老點點頭,不多言,檢查過後,他將那些東西呼嚕一下全部收進自己的儲物袋中,直起腰好奇道:「我說沈丫頭,你真的不考慮進蒼雲派?別的不說,蒼雲派實力不俗,只在青雲殿之下。」
沈靈表情不變,答道:「我不想進門派,散修也自在。」
言老聽了這話暗自搖頭,語重心長道:「丫頭,別說我老頭子說你,這散修看起來逍遙自在,可始終比不上人家大門大派。靠山硬,說話都有底氣。想當初老頭子我就是一根筋,想要自學成才,結果你瞧我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