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宮內的侍衛,全是李中易的近衛軍出身,屬於最心腹的一群人。
當趙春拿著李中易的腰牌出現在眾人面前之時,負責宿衛行宮的指揮使謝大河立時瞪大了眼珠子,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將她看了個遍。
「口令?」謝大河的心裡異常震撼,代表著李家軍最高權限的腰牌,竟然出現在了一個普通女官的手上,這意味著什麼?
謝大河心裡琢磨開了,按他查閱過宮廷宿衛記錄,主上昨天進宮後,好像就沒出來?
「我又不出宮門,哪來的什麼口令?」趙春毫不含糊的硬懟回來,謝大河仔細一想,還真是這麼個理。
「請你屏退左右,我有話單獨和你說。」
趙春瞥了眼正虎視眈眈盯著她的兩名侍衛,謝大河心頭猛的一凜,隨即擺了擺手,下令把盯人的侍衛趕出去十丈遠。
「腰牌的主人命我告訴你,趕緊取他特製的燙傷藥來交給我,越快越好。」趙春十分擔憂娘娘的手因為救治不及時,落下終身的疤痕,那簡直不能忍。
「啪!」謝大河十分用力的併攏雙腿,軍靴重重的一碰,畢恭畢敬的說,「末將謹遵上命。」
「娘子請稍等,末將親自去辦這事。」謝大河知情識趣的一席話,令趙春必須刮目相看。
軍營之中,原本就備足了槍創藥、燙傷藥等常用藥膏,宮廷宿衛營這裡,更是不可缺了這些必要的傷藥。
不大的工夫,謝大河就取來了燙傷藥膏,雙手捧到趙春的面前。
趙春冷眼瞧過去,謝大河臉不紅氣不喘,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她不由暗暗點頭,怪不得那個欺負了娘娘的壞男人,點名讓她只找面前的小狐狸。
趙春接過傷藥後,走了一段路後,忽然聽見身後傳來金鐵交擊的細微動靜,她扭頭一看,謝大河居然就跟在她的身後。
趙春完全沒有料到,謝大河本是條五大三粗的猛漢子,走路卻像貓兒一般的悄無聲息。
「本指揮負有保衛宮中安全的重任,請娘子見諒。」謝大河見趙春站在那裡死瞪著他,不由咧嘴一笑,索性主動發聲,作出了似是而非的所謂解釋。
趙春站在原地沒動,她的視線掠過謝大河,卻見一排排背弓掛刀的侍衛,正從各個值房內湧出,他們踮起腳尖,小步快跑著散向四面八方。
有的侍衛,沿著梯子快速的攀上宮牆;有的侍衛,以扇形從兩翼抄向趙春的身後;更多的侍衛,則沿著宮牆布防,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戒備可謂森嚴。
如果,趙春沒有看錯的話,他們的弓已上弦,都手撫著刀柄,虎視眈眈的監視著四周的一切動靜。
「啐,這是防賊呢?」趙春氣不打一處來,甩了個冷臉子給謝大河看。
謝大河瞥了眼身段異常妖嬈的趙春,只是陪著笑臉,卻沒吭聲。這種程度的冷嘲熱諷,他見得多了,根本不值一提。
趙春心裡有事,也懶得和謝大河這種蝦兵蟹將多作糾纏,她轉身快步朝外東門小殿那邊走去。
可是,趙春還沒走出去幾步遠,就聽見謝大河厲聲下令:「傳我的軍令,例行保衛演練,宮中的閒雜人等,一律待在各自的屋內,禁止隨意走動。」
謝大河的一席話,迫使趙春必須另眼相看,她的胸口堵得發悶,壞主惡僕,一丘之貉,都不是好東西!
等趙春拿著藥膏重新回到外東門小殿內,李中易和杜沁娘已經穿好了衣衫,正相擁著坐在窗前的錦凳上,輕聲呢語的互訴衷腸。
「咎郎,讓哥兒都這麼大了,卻識不得幾個字,符氏太過狠毒,居然一直不肯延請名儒教導讓哥兒。」杜沁娘的一番話,令李中易再一次親身領會了,啥叫真正的舔犢情深。
杜沁娘剛被李中易入了,她的整個處境尚未徹底安穩下來,就急著想給柴熙讓請老師,教兒子讀書習字,這不是偉大的母愛,又是什麼?
「沁娘,你就放心吧,這事就包在你男人我的身上了。」李中易一邊許諾,一邊趁機在杜沁娘的菱唇上,重重的啄了一口,邪邪的一笑,「舒服透了吧?」
杜沁娘羞不可抑的垂下螓首,粉嫩嫩的耳根子,紅得發燙,燙得令人心慌。
壞男人無恥的發問,她本不欲多想。然而,往事無可阻擋的閃過腦際
第1046章 看誰吃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