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從而賺取其中的差價。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一直是國人的潛規則!
自從壟斷生意以來,李記糧鋪的掌柜們,已經被殺了近百人之多。
貪腐的掌柜們臨死之前,都寫了他們是怎樣做手腳的細節,所以,李中易知之甚詳。
「嗯,張三正,今天晚上,你帶人將糧鋪圍了,務必將鋪子裡的糧食,全都清點的一清二楚。」李中易素來知道國有企業的弊端,所以,殺人從不手軟。
貪慾和性命相比,他倒要看看,還有誰敢做碩鼠?
碩鼠,尤其是管糧食的碩鼠,必須千刀萬剮,絕不容情!
李中易吩咐了張三正之後,接著往前走,轉過一個街口,卻見一堆人圍得水泄不通。
等李中易湊近了一看,卻發現,此地是京兆府大理府寺的所在地。
李中易登基之後,便對朝廷的司法體制,作了根本性的改革。其中,最核心的一點是,地方的州縣官員們,不再負責審判問案,而改由大理州寺或縣寺承擔審判職能。
專業的事情,必須由專業的人去做,一直是李中易奉行的理念。
「升堂嘍……」
「肅靜嘍……」
李中易剛站到人堆里,就聽見大理府寺的衙門裡,傳出升堂問案的呼喝聲。
「帶人犯……」
「帶證人……」
「帶苦主……」
李中易在人堆里,看得也不是特別清楚,但是,堂內傳出來的各種動靜,經差役們的大聲通傳之後,倒是知道的比較清楚。
這不是李中易第一次圍觀大理寺問案。
此前,在開封城的時候,李中易經常混在人群里,旁聽大理寺的官員們,公開審問案件。
今天審問的這件案子,案情其實並不複雜,張三找李四借了一貫錢,約定利滾利,每月一分的利息。
這種利滾利,是朝廷所禁止的勾當,並不予以保護。
可問題是,張三和李四的借貸行為,是在李中易發布禁令之前的行為,這就有些難辦了。
「本官判決如下:張三所借的一貫錢,應付李四的息錢,為百分之五,而並非是百分七十……」
案情並不複雜,法官當場作出了判決。張三借錢是事實,但是所付的息錢,必須符合朝廷的規定。
李中易雙手抱胸,看著放高利貸的原告哭喪著臉,不由覺得有些好笑。
只要是官府不支持放高利貸的剝皮利錢,權貴和大地主們,就無法通過利滾利的方式,剝奪自耕農的土地。
對於朝廷而言,大地主們都屬於吸血鬼的範疇,向下壓榨農民,向上躲避稅賦,沒什麼鳥用。李中易看得很清楚,只有自耕農,才是朝廷賦稅的根本性來源。
所以,李中易制定的政策,一律偏向於保護自耕農的根本利益。
至於,大地主們不滿意了,想要鬧事?那就太簡單了,朝廷養兵可不是只吃乾飯的。
說白了,限田令和限利令,合在一起就變成了一個陽謀。
順之者昌,逆之者亡!
如今,各地的大地主們,因為不服而鬧事的人,已經被砍掉了幾千顆腦袋。
砍了腦袋,抄了家產,就等於是把利益,進行了重新的分配。
從大地主那裡抄來的家產,李中易並沒有無償的分給平民,而是留了下來,作為皇田而存在。
所謂的皇田,也就是皇帝所擁有的田產,妥妥的國有資產。
李中易看得很清楚,只有部分的土地國有化之後,才有可能在飢年確保饑民們有田種,有飯吃。
指望大地主和大鄉紳們,施捨粥飯給饑民吃,不過是杯水車薪的痴心妄想罷了。
在小農社會,最重要的生活和生產資料,就是土地。
李中易推行的土地政策,就本質上而言,其實是一場土地革命,革的是大地主的命根子。
聽罷大理府寺的斷案之後,李中易領著葉曉蘭,繞進了一處小巷子。
以李中易的經驗,暴露於街面上的事物,往往太過美好。而小巷子裡的生存環境,才是這座城市真正的主軸。
李中易認定的城市主軸,只能是小市民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