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遞到了范質的手邊。
范質接過名帖,定神看了看,不由笑了。
如今的范質,雖然已經離開了政事堂,並沒有半分實權。可是,虎死不倒威,范質提拔的門生,依然有不少人在朝中做官。
上一次,為了挽救楊炯的性命,范質被迫把他這門生們,都交給了劉金山來統領。
這一次,范質冒天下之大不韙,主要上書替殺人的朝守禮說情,肯定會驚動內閣和李中易。
既然,來的是劉金山,這就說明,李中易那邊已經傳了回信。
范質拈鬚笑道:「那就約在旬日之後吧。」他反正閒在家中,無事可做,絲毫也不急。
等大管家料理了來人之後,重新回到內書房裡,卻見范質的心情很不錯。
大管家湊著趣問范質:「相公,您有喜事吧?」話剛出口,他便後悔了。
以范質的脾氣,只要他不想說的事情,哪怕拿刀子撬,也是撬不開的。
誰料,范質竟然主動給了答案:「今上既然派了劉金山來說服我,那我正好有些事情,要和劉金山說清楚講明白了。」
大管家聽懂了潛台詞,便笑著說:「柴守禮畢竟是先帝的生父,不看僧面,總要看佛面吧?
范質卻擺了擺手,說:「以我對李中易的了解,柴守禮八成會被明正典刑。」
「哦,這是為何?」大管家其實已經想到了答案,卻因為范質難得的興致好,便故意捧了哏。
范質拈鬚一笑,說:「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李中易還是想起用我的。」
「啊,竟……」大管家驚喜莫名,一時語塞。
想當初,范質為首相的時候,他這個大管家的威勢,比五品重臣,還要顯赫一時。
「相,相公,真,真的?」大管家失言了,可是,他卻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
范質皺起眉頭,沒好氣的瞪了大管家一眼,每逢大事有靜氣的涵養工夫,都丟光了啊。
作為一個曾經嘗過權勢滋味的前任首相,范質侷促的賦獻在家,長達三年之久,早就閒不住了。
前段時間,范質打著替柴守禮說話的幌子,強悍的上了奏章,等的就是李中易的接招。
如今,劉金山既然使人上門送了拜帖,可想而知,李中易定是受了觸動,有了起復范質的心思。
內閣之中,劉金山接到了僕從的回稟,范質說是旬日之後再約見面。
劉金山微微一笑,范質這顯然是拿著架子,想要抬高身份。
依法治國,是李中易定下的基本原則,至今也遵行不悖。
哪怕范質是前任首相,也不過是落架的鳳凰而已,豈能想得太多了?
站在劉金山的立場上,接收了范質一系的人馬,那不過是順勢而為罷了。
皇帝最不喜歡黨爭。如果沒有李中易的默許,借劉金山八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公然接收了范質的潛勢力。
不過,既然接收了范質的舊有勢力,如今最不希望范質出山的人裡邊,劉金山當然算一個。
李中易從當執政王開始,一直到如今,總算是把皇位坐穩了。
既然已經坐穩了皇位,對於范質這種有才華的前任首相,如果能為所用的話,自然是皆大歡喜。
不過,范質量不同於一般的文臣,他可是嘗過獨斷專行滋味的前任首相。
李中易終究有些不太放心,所以,這才密令劉金山,讓他和范質私下裡接觸一下,聽一聽范質對於時局的看法。
如果,范質還是老一套的所謂「與民休息」的治國方略,那麼,李中易也就懶得再搭理他了。
畢竟,三條腿的蛤蟆難尋,想做官的人類,還少麼?
李中易也考慮過了,范質的重新出山,不可能留在京城裡。
不然的話,以范質的資歷和能力,劉金山怕是難以壓住他的。
宿州,地處淮南路,襟臨沿海、背依中原、北連古城徐州。
周朝時期始建蘄邑,隋唐年間,因京杭大運河通濟渠(汴河)段開通,置宿州,是楚漢文化、淮河文化的重要發源地。
宿州靠近淮河和長江,作為典型的魚米之鄉,物產極為豐富。
然而,自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