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真實想法,但這並不影響他幫著遮掩。
楚雄看問題果然精準,劉秀娘仿佛被拿住七寸的美女蛇一般,整個身子僵在了原地。
李中易擺脫了劉秀娘的糾纏後,繞著劉江的宅子,轉了一整圈,最終,不由感嘆道:「官逼民反,確實是非常有道理的。」
劉江不過是一個縣衙的押司之首罷了,他過的小日子,比李中易可能稍微有些不如,但絕對超過了李中易手下的所有文武官員。
「南蠻子……呃,南人的官兒實在是太貪婪了,這所大宅子比在咱們在登州的帥司,還要奢侈得多。」蕭綽差點說漏了嘴,幸好反應快,及時的做了補救。
蕭綽一句南蠻子,讓李中易很不舒坦,南蠻子怎麼了?現在不也成了你的主人?
「你的皮又癢了?」李中易忍了又忍,最終還是不想再忍,厲聲喝斥蕭綽。
李中易出現在蕭綽面前的形象,一直是憋著滿肚子壞水的溫文爾雅,從未如此的疾言厲色。
蕭綽心知不好,趕忙襝衽請罪,小心翼翼的說:「爺,都怪奴一時嘴賤,沒管住嘴,請您狠狠的責罰。」
「自己跪到馬車裡去,好好的反省一下你的罪過。」李中易決定冷落著蕭綽,等她自己想明白了,再做打算。
如果此地是李中易駐蹕之所,那蕭綽肯定逃不掉賣力吹笛子的懲罰,只是在劉江的府里,他還沒有那麼荒銀。
蕭綽哭喪著臉走了,李中易則氣定神閒的坐到涼亭里的石凳上,一直跟隨在左右的佩劍侍婢們,將手裡的提著的食盒,一一擺到石桌上。
李中易喝了口差不多快涼了的綠茶,心裡暗暗感慨不已,保溫條件還是嚴重不足哇。
裹著麻絮的食盒,保溫的效果非常一般,剛沏的滾茶,頂多兩個時辰後,就變成涼水。
到了冬季的三九天氣,保溫的效果就更差了,一個時辰就可能被凍成冰。
如果能造出保溫來,至少在十個小時內,泡的茶還是溫熱的。
李中易享受著難得空閒時間,帥府在登州,他在臨淄縣城,除了軍務必須送到他的手頭之外,日常定好了規矩的民政事務,都由劉金山領著一幫子文官商量著辦。
整個平盧地區,共有六州之地,轄境內所有人口加在一起,包括從幽薊大平原上遷來的22萬新移民在內,總共也就一百多萬人口。
人少,經濟基礎就差,這是壞事。但是,在李中易看來,正好拿平盧地區作為實驗田,推廣他定下來的經濟和民生政策。
小農社會裡,最基礎的生產和生活資料,就是土地。李中易並沒有採取沒收土地的激進政策,而是針對土地的多寡,適用不同的兩稅政策。
簡單而言,擁有五十畝地以下的自耕農,享受二十稅一的特殊優惠待遇。五十至一百畝土地的擁有者,適用十五稅一的一般性政策。
超過一百畝者,十稅一起步,超過五百畝者,八稅一;至於超過一千畝良田的大地主,則必須承擔五稅一的高額稅賦。
由於戰亂都因素,平盧地區的無主良田多的是,區區一百多萬人口,成年男丁充其量也就三、四十萬而已,哪怕每人分五百畝地,其實也足夠分田到每個人的頭上。
但是,李中易並不打算無償的將良田分給他治下的農民,理由和邏輯其實很簡單:白送的東西,沒人會去珍惜。
和後世鍵盤俠們的錯誤認識迥然不同,很多目光短淺的土農民們,往往因為家裡缺點錢花,就輕而易舉的把白得的土地給賣了。
地賣了,又沒有一技之長,只能去給地主家當長工。可問題是,地主家請長工,只會請耕種技術不錯可以多打糧食的老把式,而不是用自家的糧食養閒人。
失地的農民多了,城市裡的商業和手工業,又因為小農經濟的束縛,遠不能容納那麼多的剩餘勞動力。
一旦,有個天災或是,造成田地欠收或是絕收,流民也就應運而生。
吃不飽飯的流民,其實是歷朝歷代的統治者,最害怕的一種生物。史書的記載,告訴歷代朝廷,流民才是破壞統治根基,甚至是顛覆既得利益集團的最重要力量。
有恆產者,斯有恆心!
李中易在平盧地區白得的無主良田,或是抄家搶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