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雕版問題?」
李軒像是聽到了天方夜譚一樣,目光直勾勾的看著李易,「你說的容易,你以為那是現有的經史子集啊,雕版多到數不勝數,你說的那些教材,全都還沒有編纂出來,幾十上百本書,我上哪去找那麼多的工匠一一去雕,就算是真的雕出來了,還不知到了猴年馬月……」
「至於改良造紙,降低成本——要是能降低的話,早就降低了,市面上紙類繁多,但適用於書寫的,也就那麼寥寥幾種而已,像余家那樣流傳數百年的門閥世家,都有自己獨有的造紙配方,也是如今市面上流傳最廣的,他們不配合,這件事情就無法寸進……」
李軒說的唾沫橫飛,語氣頗為不忿:「這兩個問題,千百年來也沒有人解決,哪裡是我們能隨隨便便完成的?」
李易瞥了他一眼,說道:「哦,要不賭一把?」
李軒望著他,問道:「賭什麼?」
「就賭我能不能造出價格低廉,質量上乘的紙張,能不能想出在短時間內大量印製書籍的方法。」
「呵呵,這兩樣東西,可都關係著全天下讀書的仕子,你也別想炸我,你要是有這種法子,早在籌建書院的時候就拿出來了,怎麼會等到現在?」李軒冷笑一聲,問道:「說吧,賭注是什麼?」
「賭注暫時沒想到,以後再說,不過肯定不會太過分……,怎麼,你怕了?」
「怕?」李軒冷笑一聲,「也不出門打聽打聽,我堂堂世子殿下,怕過什麼?」
「那你到底賭不賭?」
「不賭。」——
不怕歸不怕,明知是必輸的結局,還非要和他賭,那就不是怕不怕,而是傻不傻的問題了。
按照以往的經驗來看,但凡他和自己打賭,一定是對某件事情胸有成竹,今天他語氣這麼篤定,肯定是成的不能再成了,這個賭傻子才會打。
李軒臉上露出惡狠狠的表情,說道:「這個余家,你可要好好敲打敲打,給明珠出氣!」
李易拎起那兩條魚往回走,一邊走,一邊喃喃自語,「今天的魚,應該怎麼吃呢?」——
「這兩天,真的是謝謝您了。」
布莊之中的小閣,曾醉墨起身給那位白髮女子行了一禮,白髮女子微微一笑,說道:「不妨事,反正我閒著也是閒著,這些東西好多年沒有碰過了,有些手生,以後應該也沒有機會做,時間再久一點,怕是會忘掉……」
曾醉墨搖了搖頭,說道:「怎麼會沒有機會做呢,不知道您的孩子成親了沒有,以後您的孩子也有了孩子,穿著您親手縫製的衣服,一定會很開心的。」
「我的孩子……」白髮女子的目光有些恍惚,隨後便微微一笑,說道:「也是,趁著現在還能做,便多做一些,等到再過幾年,就力不從心了……」
她轉頭笑看著那姑娘,說道:「這店裡的布料我很喜歡,以後如果有什麼新的款式,勞煩姑娘幫我留意留意。」
曾醉墨笑著點了點頭,「最近京都裡面出名的布料,這裡都有,只要您聽過名字的,儘管差人來拿就是了。」
出於一些營銷的原因,很多上等的布料,都是需要提前預熱,在京都引起一段時間的討論,被人熱議之後,才會推出來。
在這之前,別人幾乎是不可能拿到布料的,但這幾家布莊以及京都的成衣鋪子,都是她一個人做主,自然不存在拿不到貨的問題。
陳妙玉忽然看著曾醉墨,問道:「曾姑娘快要成親了吧?」
曾醉墨聞言,臉色有些發紅,低聲道:「沒,沒有的事……」
陳妙玉看著她,臉上露出笑容,拉著她的手,說道:「雖然我們是女子,但既然遇到了喜歡的人,還是要去爭取的,一時的矜持,又怎麼比得過一輩子的幸福?」
聽到這句話,她的臉色更紅——看也看了,親也親了,抱也抱了,連那種羞人的話都說出來了,她哪裡還有什麼矜持可言?
「總之,現在做的事情,不要讓以後後悔就是了。」陳妙玉拍了拍她的手,說道:「我也該走了。」
「我送您。」
雖然接觸的次數不多,但兩人之間卻極為投緣,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