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輩和我師傅認識?」
燕基道微微一笑:「曾經,蕭饅頭在京都,也是傳奇般的存在!」
蕭包子頓時好奇:「這麼說,我師傅有故事?」
「有很多故事,你若是想要了解,可去太學院,找花滿庭花老大儒!」
「哦!」
蕭包子按捺住心中的好奇,回首望向了身後的戰場。
戰鬥在短短時間就已變成了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雲集別野血流成河,屍山遍野。
入暮時分,戰鬥結束。
懷平山的三萬大軍跑了數千,死了兩萬餘。
而懷平山自然也被蕭包子擒獲。
這一戰雖為大勝,可沒有人臉上有絲毫勝利的喜悅。
玄甲營的戰士們在周正的帶領下開始打掃戰場,而鍾離若水曾經住過的那處小木樓,此刻已成了祭堂。
祭堂里擺著三具屍首,還有一個漆黑的罈子。
李辰安就站在那張擺著屍首的案幾前,他看著這幾個曾經都極為親密的老人,忽的流下了兩行淚來。
他本以為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為這個世界的除了鍾離若水之外的任何人而感動、而內疚、而氣憤。
他本以為像這樣的事和自己並沒有任何關係。
可現在他卻有一種切膚之痛。
他想起了在定國侯府那顆大葉榕下的池塘邊釣魚的慈祥老夫人。
他也想起了桃花島上那醉人的蘭花香,還有那蘭花香中的那個博學儒雅的老人。
還有喜歡躺在皇城司的那顆歪脖子樹下的那個不遺餘力幫助自己的老人。
當然,還有畫屏東陪著自己渡過的那些個夜的、用棍子敲打自己的老人。
他們都是老人。
他們也都是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並不長的日子裡,給了自己許多溫暖和關懷的老人。
現在,他們都走了。
樊老夫人是因為心中的那份堅守。
商滌是因為追尋的那道虛無縹緲的信念。
長孫驚鴻是因為對當年種下那顆歪脖子樹的承諾。
吳洗塵是為了當初的一個約定,也是為了看見那扇大宗師的門。
樊老夫人的堅守不知道會有著怎樣的結果。
商滌的那份信念或許要很久很久他才能看見。
長孫驚鴻的承諾而今落在了自己的肩上。
吳洗塵,也不知道他臨死的那一刻,有沒有看見那扇門。
終究塵歸塵土歸土。
正如樊老夫人臨終所言:這天下,終究是屬於你們這樣的少年的!
只是這天下曾經是屬於他們的。
燕基道就站在李辰安身後不遠處。
他默默的看著那些屍首,又默默的看著李辰安的背影,過了片刻他問了一句:
「接下來你如何打算?」
李辰安沉吟三息:「明日一早,殺入京都!」
「去京都殺誰?」
「誰攔我,我便殺誰!」
「然後呢?」
「和太子談談。」
燕基道想了想,說道:
「國不可一日無君,皇上已駕崩於長樂宮,皇長子尚不知道在何處,奚帷殺了朝中半數以上的大臣」
「接下來朝廷如何運作?」
「朝中不需要那麼多的大臣,吏部大牢裡還關著一些,接下來就由他們主持朝廷的日常,等我接皇長子歸來!」
燕基道沒有再說,但心裡卻很是擔憂。
擔憂奚帷若是知道李辰安沒有當皇帝的念頭,只怕奚帷會毫不猶豫的將李辰安除掉。
也擔心偌大寧國,就憑朝中存余的那些個官員如何去應對這更加複雜的局面。
還擔心那個被樊桃花寄予了厚望的皇長子,他有沒有那個能力撐起寧國的這一片天!
是夜,雲集別野的燈亮到了天明。
是夜,太學院後院花滿庭那處小樓的燈也未曾熄滅。
蘇沐心給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