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比起聶歡,那個傢伙其實更擅於隱藏,他雖有呈現的一面,但最秘密的東西一定藏得深深的。千葉不知道他想隱藏什麼,他有什麼好隱藏的,難道他還有比自己的身世更加了不得的隱秘?不可能嘛,但是……她感覺得出,他一定是在向這人世間隱藏著什麼。
楊千葉秋水湛湛,毫不畏懼地迎視著聶歡的目光,令聶歡暗暗折服,必須得承認,這位姑娘內在的氣質,真的勝小憐多多,不過想到小憐的溫柔手段,以及歡好時的狂野熱情,聶歡覺得,還是他的小憐更可愛一些。
轉念之間,聶歡又想到了一個女人,那位葬在終南山深處的女人。
終南,忠南,常劍南麼?那個令他仰視的、敬若神明的女人,在他眼中一直是女戰神般的存在,而她歸去的那一刻,終究還是回歸了女人,選擇了她心靈的歸宿。
聶歡從不覺得常劍南配得上他心中唯一的女神,不過女神雖青睞了常劍南那老匹夫,卻也絲毫不影響她在他心中神聖的地位。想到那位女神,聶歡不忿的心情終於愉快起來。
在他心中,眼前這位楊姑娘,雖然氣質上尤勝小憐一籌,但終究比不了她,平陽昭公主,那永遠的、唯一的三娘子李秀寧。
只可惜,當聶歡終於想到了一位能壓得住楊千葉氣質的女人時,楊千葉的眼神兒卻沒有迎著他的目光了,她的眼波朦朧,如水揚波,透著一絲先前所不曾見的溫柔笑意,但那絕不是衝著他的,他感覺得出來。
聶歡忍不住問了一句:「你在想男人?」
楊千葉、墨白焰、馮二止同時一怔,此人說話怎麼這般無禮?
不過還未等三人露出怒色,聶歡已急忙擺手道:「啊!姑娘恕罪,聶某並無調笑之意。我是說,觀你神情,似乎正在想到你的情郎,呵呵,卻不知這位公子姓甚名誰,竟能得到千葉姑娘青睞,在下有些好奇罷了。」
楊千葉輕輕吁了口氣,努力控制著微微發燙的臉頰,不教它泛起紅暈,口氣淡淡地道:「京都第一俠少,也有長舌婦的癖好麼?」
聶歡老臉一紅,訕訕地道:「哈!是聶某莽撞了。呃……咱們還是聊聊千葉姑娘此番找聶某的原因好了。」
楊千葉向聶歡示意了一下,捧起茶杯,輕輕呷了一口,道:「千葉在東都洛陽,開有三家珠寶行,盈利頗豐,然則以東都情況,再想擴展下去,已無餘地,思量再三,最好的發展地點,唯有長安,畢竟王侯公卿,天下巨賈,盡集於此。」
「哦?」聶歡目光一閃,道:「若是如此,姑娘該往東西兩市,尋那常劍南或張二魚,找上聶某,可是進錯了廟,上錯了香。」
楊千葉嫣然一笑,道:「東西兩市,就像一個久建的王朝,一切都有定規,再也沒有閒置的位子,再想有人進入這個圈子,謀個王侯之位難如登天,或者就得按部就班,熬個資歷。
千葉經營皆為珠玉,做的不是小本生意,不出人頭地,如何有利可牟?可若按部就班,那得到什麼年月。若要強出頭,只怕剛一冒頭,就得被人壓下去,須得尋個強大的靠山才成。」
聶歡的眼睛微微地眯了起來:「東西兩市之外,不得有所經營。這是朝廷制度,也是常劍南和張二魚的規矩,姑娘是希望聶某與他們開戰麼?」
楊千葉莞爾道:「就算歡少肯開戰,奴只是一個生意人,還唯恐避之不及呢。奴家是想在東市或西市謀得一席之地,但又苦於沒有門路。所以,想送歡少一些乾股,只求仰仗歡少臉面,少些麻煩糾紛便是了。」
聶歡哈哈一笑,道:「聶某若想以此牟利,早不知有多少人送上門來。姑娘不必說了,聶某……」
聶歡還沒說完,楊千葉已然道:「歡少先別忙著拒絕。奴知道歡少為人大方,千金瞬聚,一擲千金,手中從無餘財,卻也不思牟利。只是偶爾為之,卻也無傷大雅嘛。」
楊千葉身子微微前傾,道:「這乾股,奴可以不寄於歡少名下,而是送給小憐姑娘。歡少也不必多做什麼,只是閒來無事,能到店裡坐坐,足矣!」
「這……」
楊千葉這樣一說,聶歡不禁遲疑起來。
楊千葉這話,正中他的心病。
在長安黑道上,三大梟雄之中,只有聶歡是沒有產業的。他的錢並不少,但他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