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猴兒嘿嘿一笑:「原本俺老孫也是指望你們,只可惜一路行來,只見妖族內憂外患,恐怕是自顧不暇啊!我聽說白靈妖聖的大墓現世,人族三教只怕要藉此機會,進入南域,奪取我妖族氣運,小狐狸,你可有對策?」
白潯皺眉道:「無非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
「以文化之,以理教之,以經度之。小狐狸,這種東西,靠力量是擋不住的。我妖族先天不足,這也是為什麼人族能夠壓我們一頭的原因,你若是還想不明白這裡面的道理,那你就註定了會失敗。」
白潯默然,也許正是如此,才讓一向自詡足智多謀的他感到這般無力。
孫猴兒站起身,伸個懶腰道:「乏了,俺老孫要去睡了,葉小子,你的酒不賴,下次見面再喝。」
孫猴兒離去,白潯也消失再夜色之中。葉凌正要回房,卻突然感到月色正好,不由得起了賞月之心。
他縱身出了館驛,但見遠處城牆高大,正適合觀望,便踏空而上,來在城樓之頂,卻見那一道身影早早佇立,回眸之間,令他恍若隔世。
銀翎衝著葉凌微微一笑:「葉道長莫不是也來看月亮?」
葉凌點了點頭,看向她的眼神充滿了矛盾,明知眼前人不是心中人,可卻不斷渴望眼前人變成心中人。
二人不由得並肩坐下,眺望月色,銀翎道:「這幾日,謝謝你們關照青許。」
葉凌道:「談不上關照,只是我與青鵬一族有些淵源,投桃報李吧。」
銀翎聽不懂投桃報李的意思,她久在南域,並不了解人族得典故。
良久,葉凌突然發問:「我聽說,你和青許的婚事,並非你的本意。」
銀翎點頭道:「這是兩族長輩的決定,但我也願意。」
「你真的願意嗎?」
葉凌看向銀翎,此時此刻的他,將她看作了陸離,那個同樣因為長輩的決定而要嫁給別人的人。
銀翎默然片刻,隨後道:「兩族聯姻,本來就是為了壯大彼此的實力,如果青鵬一族和玄鳥一族能夠聯合,那在天羽宗中的勢力就會更加牢固,每一個族人都期望著。」
「可你真的願意嗎?」
葉凌再一次發問,他緊盯著銀翎的眼睛:「難道對你而言,只有玄鳥一族才是重要的,為了玄鳥一族,你可以放棄你自己的一生?」
「為什麼不呢?種族之於個人的意義到底是什麼?如果沒有個人的犧牲,種族是無法延續下去的,二這個犧牲的人也可以是我。」
「所以你承認了,你只是在為種族做犧牲,而非你真的喜歡青許,真心愿意嫁給他!」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銀翎十分不解葉凌此刻激動的神色,她不明白葉凌為什麼要如此追問。
葉凌深吸了一口氣,平復著自己的情緒,或許是因為陸離的關係,使他面對銀翎時始終無法保持冷靜。
他言道:「我曾經遇見過一個和你很像的女孩,她和你也有類似的命運。」
「後來呢?」
「她沒有抗爭到底,」葉凌目中閃過淚光:「我沒能救她,因為我不夠強,我救不了她,現在你若是說你不願意,我可以帶你
離開,離開南域,離開玄鳥一族,我可以保護你」
「葉道長?」
銀翎看向此刻神色激動的葉凌,微微有些懼怕。
「對不起!」
葉凌站起身,嘆息一聲,喃喃道:「你終究不是她,是我搞錯了。」
葉凌起身離去,銀翎望著他的背影,不明所以
次日清晨,小武從屋子裡走出來,打著哈欠,伸著懶腰,正要找個樹根撒泡晨尿,突然從地底下鑽出來一個大腦袋。
「我的媽啊,鬼啊!」
小武大叫,那大腦袋忙道:「瞎喊什麼,是我!」
小武定睛一看,原來是昨天被一眾妖修追殺的吳良。
小武笑道:「道爺,你還真有兩小子,被那麼多人追殺,竟然還能全身而退,我可真佩服你,趕明兒你也教教我唄。」
吳良從土裡鑽出來,拍拍身上的灰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