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小船登岸,葉古夕便令船重新回到了湖中央,靜靜垂釣。
葉凌三人便向著山上去。因為太過寒冷,三人便是踏空都有些困難,經常要飛一會兒,停一會兒。
到了這裡,步非雲終於是堅持不住,完全要靠著葉凌和小武的道力保護。
等到了半山腰,小武也難以分出道力保護步非雲,只能由葉凌一個人負擔。
即便步非雲身上帶著北域修士們都有的禦寒道器,也根本起不到一點作用。
這便是終寒山被稱為絕地的原因。
可眼下,步非雲也沒辦法離開,現在的他若是離開了葉凌身邊,根本走不出寒山就會凍死。
好在葉凌道力渾厚,尚沒有太過吃力。
等快要登頂的時候,小武也堅持不住,需要葉凌的幫助。
「天象境都受不得山頂的嚴寒,難怪這個倒霉地方沒有來。」
「可是卻有人住啊!」
「你們看,那是樹!」
山頂的崖邊,此刻能看到伸出來的一隻松樹枝,顏色碧綠,好似美玉點綴在這一眾雪色之間。
三人終於登上了山頂,窺見這松樹的全貌,只見枝幹遒勁有力,生長在山崖邊,隨風顫動。
小武道:「這樹竟然能活下來,恐怕也成精了吧?」
步非雲道:「我聽說當年終寒山就被稱為松山,山上滿是松樹。後來氣候變化,終年寒冷不退,那些松樹便也就沒有了,想不到這裡竟然還有一棵存活。」
說話間,三人繼續前行進,只見不遠處是一處冰屋,冰層下原本的樣貌應該是茅屋才對。
葉凌目視堂內,能見到一人坐在那裡閉目打坐。
只見其人青年樣貌,俊美絕倫。頭頂束髮別簪,一身青綠色道袍,儒雅出眾。
明明感受不到他的氣息,卻又能看到他的身影。
「這位蘇前輩的修為,大概也已經到了那臨門一腳了。」
葉凌暗想道。歲寒三友他已經都見識過了,三人修為都在合道境,李念竹和梅知雪可能要遜色眼前這位蘇言松不少。
能夠與之對比的,葉凌所見的人里大概只能大雷音寺的歸業尊者了。
小武眨眨眼睛,又目視葉凌,詢問道:「師父,要不要我過去叫醒他?」
葉凌搖搖頭,邁步上前拱手一禮,道:「晚輩拜見前輩,打擾前輩清修,還望恕罪!」
蘇言松並無反應。
葉凌又道:「我這裡有李念竹前輩的書信,我還曾去梅嶺拜見過梅知雪前輩」
聞聽李念竹和梅知雪的名諱,蘇言松這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這不由得嚇了小武一跳,他只感覺那眼神中寒意無邊,仿佛要將他的神識凍僵。
葉凌手中拿著李念竹的書信,但蘇言松並不在意,只是道:「原來他們還沒死。」
他淡淡地瞥了一眼葉凌手中的信,言道:「何事?」
葉凌道:「晚輩此來是為了尋找那萬載寒冰髓。」
「還有別的事嗎?」
「這是李白前輩的信,不知蘇卿前輩」
話音未落,一道寒氣便落在了那信上,將之銷毀。
蘇言松道:「你回去告訴他們,我不想見他們,也不想聽他們的任何事,你們可以回去了。」
葉凌不由得一愣,這歲寒三友之間的關係,似乎比他想像的還要差。
「晚輩一定將話帶到,只是這萬載寒冰髓」
「我說你們可以回去了!」
小武聞言,皺眉道:「前輩,我們也沒有什麼得罪之處,你為何如此?」
「就憑你三人打擾我清修,我現在就可以取了你們性命!」
步非雲忙上前道:「蘇前輩,在下是步家子弟,步家家主正是我父,想必你們曾經見過面。」
「步家」
蘇言松搖搖頭,道:「我不記得什麼步家了,在終寒山只有我一個人,你不用提其它。」
「一個人?」
小武指著山下道:「那位釣魚的老人家不也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