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空之間,兩道身影立身於此,正是何足道與尚不明。
尚不明道:「真是太險了,不知道那幾個渾蛋有沒有發現咱們。」
何足道笑道:「就算發現了也沒什麼大不了,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若是失敗,便也是前功盡棄了。」
「該走了。」
「那葉凌小子那邊該如何?」
「要是他能留在北域,說不定能夠躲過這一次大劫,還是不去管他的好。」
「只怕他不會安心待在北域,還是要回來的。」
「那都是後話了。」
一根魚線,一隻魚鉤,卻穿越了不知多少萬里之遙,竟然直接將葉凌從東域拉向了北域。
北域之中,不少修為精深的修士都在抬頭觀望,他們能夠感覺到一股強大的道力掠過,卻無法徹底探查。
葉凌一直被魚鉤拉著飛向了北域深處,終寒山下,忘情湖小舟之上。
葉凌的身子落在船上,一襲蓑衣的葉古夕方才收起了魚鉤,笑道:「葉家的人啊,都是這般不知死活。」
葉凌恢復了些氣力,笑著道:「我還以為你已經放下了一切,原來還在意我這個族中後輩的死活。」
「哈哈哈,真放下,假放下,這世上哪有什麼放不放下的,不過是想做和不想做罷了。誰說一件事一定不要做,一件事一定要做。一件事做了比不做更好,不做比做了更強?」
「不用說這麼彎彎繞的話了。」
葉凌坐起身來,打坐調息著道力:「不過我還是要謝謝前輩了,救我一命,不然我就真的該死了。」
「這一次,恐怕不是你想要求死的吧?」
「誰人願意求死?不過是迫不得已罷了。」
葉古夕微微一笑,重新向著湖中心甩勾。二人一言不發,任憑時間流過。
不知過了多久,葉凌重新睜開眼睛,站起身道:「我該走了。」
「你要往哪裡去?」
「救人。」
「你能得救,你的朋友自然也能得救,你不需要過去送死了。」
葉凌默然。
葉古夕道:「以你現在的修為,回去又能做什麼?」
葉凌苦笑一聲,道:「當年我踏入道途之時,以為提升了境界,便能夠保護自己,保護家人和朋友。以至於練功走火入魔,險些喪命。後來,我的修為一點點提升,可是遇見的敵人卻一個比一個強大,我現在不知道,道途的盡頭究竟在哪裡?我一步一步好似攀爬階梯,可結果卻再也停不下來了。」
「人生大概如此啊!」
葉古夕道:「所以道家講求清靜,佛門要你放下,儒生們要存天理,滅人慾。他們都說,是你想要得太多,所以才會痛苦。」
「難道真的是因為我想要的太多嗎?」
葉凌搖頭道:「我覺得不是,我只是想要家人平安,朋友快樂。可這個世界都不願意容忍。而那些指責我的人反倒輕而易舉地可以獲取這些。是他們搶走了本來屬於我的東西,我現在只是想要討回來。」
「可他們不會白白奉還。」
「所以我要抗爭,我要和他們斗到底!」
葉凌微微一笑道:「我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了。」
葉古夕道:「你還做不到,正好趁著這個機會,留在這裡,提升你的力量。」
「你是要我和你一樣在這裡釣魚嗎?」
「若你也能安心坐在這裡垂釣,那便不是你了。終寒山上不是還有一個人在麼,你可以去找他。」
「蘇言松?」
葉凌搖頭道:「只怕他不會幫忙。」
「你既然想要一往無前,想要同你的強敵鬥爭,為什麼還要在意蘇言松會不會自願幫忙?你需要的是一個幫你提升實力的對手,而非一個自願的陪練。」
「前輩一語,令我茅塞頓開,凌受教了!」
葉凌拱手一禮,隨即便坐著小舟來到了終寒山下,幾個閃身便攀上了山頂。
蘇言松似乎早就注意到了葉凌,睜開眼睛道:「滾!莫要再踏足終寒山半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