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敬被趕進了廚房,陳靖也沒法說這裡不需要他,讓他自己出去找點事情做。
兩人正忙活著,客廳里忽然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李敬聞聲偏頭,微微皺眉。
有柳思思的笑聲傳來,他也就放心了。
看樣子江靜嫻沒太離譜,兩者相處不錯。
所以……
一大兩小三個都在笑是為啥?
柳思思笑點低,但向來比較矜持,從不會放聲大笑。
陳雨然就不說了。
她也就是私底下笑容多些,擱在外邊始終是板著一張撲克臉。
有高興的事,最多偷樂一下。
這會三個人笑那麼開心,這是聊到了什麼?
正疑惑著,陳靖淡淡道。
「外邊估計是你伯母提起了年輕時候的事,你別看她如今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她年輕時挺離譜的,柳詩也好不到哪裡去。她們兩個放在一起,七大家的同輩子弟見著了都得繞道走。」
「有這麼誇張?」
李敬回首。
陳靖「呵」一聲,抄著鍋鏟翻了翻鍋中的熱菜。
「你應該知道,仙學與科技的結合是近幾十年才真正發展起來。我們那時候,說難聽點只有仙學沒有科技。像現在年輕人樂此不彼的網絡當時還是用電話線,硬盤就幾個m。別說遊戲,想網上沖個浪都難。在那樣的大環境裡娛樂項目非常有限,當代年輕一輩年少氣盛,少不了要找樂子。」
扯了那麼一嘴,陳靖繼續道。
「當兩個修行天份高過旁人,又特別有身份性格還互補的女人湊在一起時,你覺得她們會以什麼為消遣?」
不等李敬回話,他幽幽低語。
「人的快樂,往往是建立在旁人的痛苦上。」
「……」
李敬。
聽陳靖前面說的話,他挺雲裡霧裡。
但最後這一句,他大概明白了些什麼。
想著關乎兩位女性長輩的過往,自己不該過份打探,李敬詢問。
「伯父你年輕時有在國都呆過?」
「大學畢業以後去深造過一段時間,不過我當時只是一個學生。」
陳靖隨口說了句,道。
「靜嫻跟柳詩是同歲,比我小十多歲。我在國都深造那會她們還在玩泥巴,談不上同代人。我們陳家也只是個江海地方的小家族,攀不上國都七大家那種關係。我跟她倆認識是很多年以後的事,我會知道她倆年輕時的破事,是因為當年一件大案需要調查七大家傑出子弟。」
聽得如此言語,李敬詫異出聲。
「所以,伯父你跟伯母是在查案時認識的?」
「對。」
陳靖點頭,道。
「當年的案子很複雜,牽連到不少要害關係。國都巡查總署都是在國都有根的人,沒人願意插手進去。我臨時被從江海調過去當這個惡人,由於上面給了不小的壓力,我的手段粗暴了一些。」
說著,他嘆息一聲。
「那段時間,包括體系內的江家在內,國都七大家我逐個得罪了一遍。現在說起來我當時也是步入六境太過膨脹了些,導致多了不少敵人。不過也因此,我認識了靜嫻。」
李敬聽過陳靖言語,有點難受。
說了半天,陳靖沒說怎麼跟江靜嫻認識的,只說當初步入六境他膨脹了。
不過藉此,李敬算是確認到一件事。
按照陳雨然的年紀倒推,陳靖去國都時應該是五十多歲,當時他就已經是六境。
算算時間,他距離七境應該已經不遠。
柳思思的母親柳詩,目前估計也沒差。
甚至兩者可能已經達到七境的門檻,在壓制境界。
七境不是那麼容易突破的,不僅需要打破瓶頸,更還需要面對天劫。
渡劫,一個所有現代修仙者為之色變的詞彙。
天妒之下,眾生平等。
渡劫成功與否,關乎生死。
成功,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