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此言,正盯著他手指看的鳳涼涼猛地一震,隨即翻身撲到被褥上哀嚎起來。
「啊~~~我真是太笨了,白費那麼多功夫,結果梁小姐還是會被抓上天宮處死!老天爺真不公平,梁小姐明明也是受害者,為什麼要把黃鼠狼的罪怪到她身上?這天宮上的神仙都薄情寡義冷血心腸,一點人情味都沒有,我不要修仙飛升了,我要回瑤山去混吃等死,嗚嗚嗚……」
「……」
清澤捧著未合起的瓷盒,冷眼看又哭又叫還亂踢小腿的鳳涼涼,心裡在想他會不會弄錯了,眼前這個喜歡撒潑打滾哭哭啼啼的女子,真是昔日女媧洞裡那個高貴冷艷天塌了也沒見慌張的上古神裔?
幸好她這次沒有一哭就哭半天,在弄髒他的被褥和衣袍後突然爬了起來,捏著他廣袖的一小片邊角,濕漉漉的眼睛期盼渴求的望著他,腮幫子鼓了鼓,細眉一蹙,軟糯糯地出聲:「師父,你一定有法子救梁小姐的是不是?梁小姐真的是無辜的,師父你救救她好不好,在凡間時,徒兒差點被黃鼠狼吃掉,還是梁小姐救了徒兒,最重要的是她還給徒兒煮粥,師父……」
清澤坐得筆直,好像並不受她撒嬌的影響,面上依舊平靜無波。
「師父,師父幫幫徒兒好不好,徒兒保證以後乖乖聽師父的話,再也不偷懶胡鬧了。」
鳳涼涼沒有放棄,再接再厲的撒嬌,手裡的袖子漸漸變成了清澤的胳膊,搖啊搖~搖啊搖~~
「師父不是時常教導徒兒,要弘揚天地正氣,將那些個邪祟污穢都掃除乾淨。如今梁小姐一事,若真讓天宮的人處死了她,豈不是顛倒是非黑白,讓本已受到傷害的無辜心善之人,又平白丟了性命?」
見他一直沒有什麼反應,她絞盡腦汁搬了昔日他要她修行時的話出來,又赤著腳下地,忍痛跪下,雙手恭敬行禮,目光灼灼的看著他。「師父,徒兒斗膽,求師父救梁小姐。」
清澤揮手要她起來,道:「法子是有。」
「什麼法子?」鳳涼涼大喜,撲到他身邊看他。
「時間不多,但應該來得及。」
清澤想到自己很快就要動身去不周山,這一去估摸著要個把月才能回來,怕她再因梁秋月一事胡鬧受傷,便打算破格出面一次,徹底解決了此事。
「師父啊,什麼法子你說說看吶!」
鳳涼涼心急,手裡沒留意勁道,大力拉扯了他胳膊一下,誰知居然把他拉倒了,高大沉重的身體壓在她身上,二人一起倒在了臥榻上。
「咳!」清澤隱忍著腹中突如其來的痛楚,掙扎著撐起身。
鳳涼涼看他面色如土滿頭大汗,心中一驚,「師父你怎麼了?」
「我沒事。」清澤閉了閉眼,雙眉深鎖,話音方落嘴裡迸出點鮮血來,下一刻身體一歪倒在了鳳涼涼身邊,失去意識前只聽到有人在耳邊大喊了一句「師父你別死啊!!!」
「……」
當真是逆徒,出口便咒他。
院內的仙娥還在忙著種桃樹,太曦宮正殿裡,天帝正襟危坐於主位,靈贇與清澤位於下首處一左一右立著,其餘看熱鬧的神仙分列兩側。
「紫明,你看,這靈贇郡主和清澤神君看著挺般配的嘛,一個是女戰神,一個是夜瀾上神,有兩人坐鎮三界,魔族的人哪敢輕舉妄動。」
衡陽向來是個管不住嘴的話匣子,便是當著天帝的面,也敢在下頭同身邊的好友紫明閒聊。
「噓——」
幸好紫明更懂規矩一些,曉得這時候不能亂說話,暗地裡扯了扯衡陽袖子,給他使了個眼色。
「好嘛,我不說了。」
衡陽悻悻閉了嘴,兩手交握於身前,擺出副恭敬樣。
二人的話傳到靈贇耳中,她微微彎了唇,抬眼去看對面的清澤,後者目不斜視的立著,欣長挺拔的身姿儒雅出塵。頓一頓,她盈盈笑著往前走了走,「大哥派人送來的桂樹,花開得確實好,比我宮中的還要燦爛幾分,靈贇多謝大哥垂愛。」說著以女子行禮的方式福了福身子。
「無妨。」清澤淡淡啟唇,眼睛並不看她,「物歸原主罷了。」
靈贇早已習慣他的冷淡,依舊笑盈盈望著他,「靈贇還有一事,望大哥解惑,為何突然移走桂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