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什麼修斯?應該是個外國名字吧。」
「普羅米修斯。有沒有可能是外國人?」
「又或者,是一個叫作【朴羅】的人,在尋覓一個叫作【休思】的人,所以是朴羅覓休思?」
「嘖,這麼老的笑話,我只有小時候剛學會上網衝浪的那會兒見過。」
那位叫作【普羅米修斯】的音樂人尚未登台,坐在位置上的主持人們也沒閒著。僅僅那麼幾秒鐘,他們也要見縫插針地找笑點,嘴巴一刻不停地說著,相當敬業。
然而等到這位【普羅米修斯】被攙扶著出現了,眾人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歌手的造型給吸引了去。
「唔哇,好嚇人!」
主持人對著【普羅米修斯】大呼小叫,現場一片驚呼。
主持人在主持節目的時候,為了節目效果,往往需要把情緒放大,他們驚呼是正常的,但是是攝像機後面那些彩排時不在的工作人員,此時第一次見到,也驚呼出了聲,就完全是正常的反應了。
章依曼也瞪大了雙眼,目不轉睛地瞧著那張猙獰的面具,也終於知道為什麼會聽到有人勸誡此人不要嚇人。
【好醜啊!】章依曼掩著嘴在心裡大喊,十分嫌棄這個造型。
【普羅米修斯】的面具是一個頭型類似橢圓形的怪物腦袋,呈暗灰色。沒有眼睛、鼻子和耳朵這樣的五官,只張開著一口滿是尖牙的嘴巴,看起來不僅僅是不友好,而且十分噁心,用來嚇人的話也確實能夠把人嚇到。
憤怒的小浣熊雖然很兇,但是和眼前這個怪物面具比【不好欺負】,那絕對是狠狠落了下風。
章依曼看著這個【普羅米修斯】的面具,就很挫敗,認為自己輸了,覺得小浣熊限制了她的想像力。
【如果是哈士奇……不對,如果是大叔來,他一定會幫我想出更凶的面具的!】章依曼心想。
然而想到一次韓覺,就要想到他很多次。
【如果大叔有這樣一個面具,肯定也會到處去嚇人吧……】章依曼認為不僅自己要遠離這樣的人,也要讓韓覺遠離。這樣的面具最好還是不要給韓覺看見。
工作人員把【普羅米修斯】安然送到舞台之後,給【普羅米修斯】遞了個話筒,就留他在舞台上站定,開始表演了。
舞台周圍開始亮起了其他顏色的燈光。
無論主持人們此刻有多少話想詢問,有多少吐槽想講,但都只能忍著,得等歌曲演唱完畢再問。
伴奏響了起來。先是鋼琴聲零零碎碎,然後是薩克斯悠長惆悵。眾人的心緒一下子安靜了下來,仔細聆聽,便猶如置身於凌晨無人的街,並且還是陰雨天。
很有意境。
然而主持人們定神往舞台一看,心情又變得十分糟糕。
那個【普羅米修斯】穿著灰色的大衣,戴著灰色的手套,把話筒像冰淇淋或一樣塞進了那張猙獰的嘴裡。
正當主持人們想說這樣根本沒法好好聽歌的時候,【普羅米修斯】開口演唱了:
【心,慢慢疼,慢慢冷,慢慢等不到愛人……】
【普羅米修斯】醇厚而華貴的聲音和他那猙獰的面具形成了劇烈的反差,一開口就讓現場所有人眼前一亮。
「雞皮疙瘩!雞皮疙瘩!真的有!」羅沛齊挽著袖子,給旁邊的張子商看,而張子商也是一臉的感嘆地看著【普羅米修斯】。
和身後興奮的主持人們不同,坐在前排的評審團成員,越聽,眉頭就皺得越緊。仿佛又一次地遇上了職業生涯的挑戰。
宛如情景再現一般,評審員們先是面面相覷一番,用眼神互相交流著【你聽出來是誰了麼?】、【不知道哇!】,然後閉上眼睛,側過耳朵仔細傾聽。
章依曼也是一臉凝重地看著【普羅米修斯】。章依曼對聲音異常敏感,幾乎過耳不忘,此時卻也聽不出來這聲音是屬於哪位前輩的。
【
淚,慢慢流,慢慢收
慢慢變成了朋友
寂寞的夜,獨自承受
愛,不能久,不能夠
不能太容易擁有
傷人的愛,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