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還是半年前的事情,半年來兩次,一年就是四次。這頻率,在娛樂圈也可謂是鳳毛麟角……」
「何老師,既然是老朋友了,你就不要介紹了。你看台下觀眾一個個急的,還是快點把他們請出來吧!」
「好吧好吧,那我們就閒話不多說,掌聲歡迎今天的嘉賓【奇蹟少年】!」
電視鏡頭切換到了台下歡快尖叫的粉絲們。粉絲大多是女孩子,年輕,有著奮不顧身、為偶像一擲千金的氣質。她們手裡舉著【奇蹟少年】的團體海報或名牌。當然也有個人粉。而節目組的鏡頭在張子商的個人海報上停留的次數最多。
聽到【奇蹟少年】的名字,翁楠希又一次停住了收拾行李的動作。
在從劇組回來的路上,她聽助理匯報娛樂圈近況的時候,聽到過韓覺,聽到過張子商,也聽到過《以父之名》。
其實在劇組裡的時候,她就已經在拍戲的閒暇時,從同行那裡聽過了《以父之名》。知道了韓覺在【極限演唱會】上弄了個大動作。
這回來的一路上,翁楠希在電台里聽到過【微涼的晨露沾濕黑禮服】,在店家用於攬客的廣播裡聽到過【我們每個人都有罪,犯著不同的罪】,在路人的手機里聽到過【仁慈的父我已墜入,看不見罪的國度。請原諒我,我的自負。】
這一年,很多她所預料的事情都達成了,但也有沒達成的。
韓覺就是她的預料之外。
在坐上出國飛機的前一個晚上,她找到韓覺,把所有他給她的東西,連帶著她對他的最後一絲猶豫,統統還給了韓覺。
那些東西本來早就應該給韓覺,但韓覺一直拒收,打他電話,他就試圖對這段感情進行挽留。幼稚的以為,那些東西沒有還回來,他們就還不算真正結束,而翁楠希也會一次次打他電話聯繫他。
翁楠希拖到最後一天,便不再拖了。她準備翻開新的篇章,進行新的挑戰,而過去那些可能拖她後腿的東西,就不能再拖泥帶水了。
【小希,不要走好不好?我會改的,我真的改……】
【你自己數數看好了,這句話你說過多少遍?你哪次真的改了?】
【……不要走好不好,我沒你不行。】
【不要說「沒我不行」這種話,這世界誰離了誰都能活下去。】
【我沒你活不下去。】
【怎麼,你會死?】
【會。】
【你死不死跟我有什麼關係?】
【……】韓覺在電話那頭嘆了一口氣,像是把所有的力氣都從這一口氣里嘆了出去。
【下星期,我去你家樓下把東西給你送過去。你別再找藉口不收。就這樣,掛了。】翁楠希說完,就掛了電話。
接下來她和韓覺一個星期都沒有聯繫了。再聯繫,就是她帶著一箱東西去韓覺家樓下找他的時候了。
那天晚上短短十秒的接觸,依然如昨天發生的事一樣,在翁楠希記憶里無比清晰。
所有細節她都記得:韓覺的眼睛像剛哭過,紅紅的,眼睛周圍也有淚痕。臉上的表情還殘留著悲傷的痕跡。發梢因汗水浸透而貼在額頭,有些狼狽。當整個人卻異常的沉穩,著裝也意外的樸素。在看到她的時候,韓覺什麼反應也沒有,沒有牽強一笑,沒有跪地挽留,甚至什麼話也沒有說。
原本那麼喜歡她,那麼不願分手的人,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看透了一切,放手。這讓以為韓覺會最後鬧到最後一刻的翁楠希有些預料不及。翁楠希把箱子放下後想說些什麼,但又怕給出錯誤信號,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轉身走了。
韓覺沒有挽留。
從那時候開始,韓覺再也沒有挽留過她了。
翁楠希不是一個喜歡在事後想【如果】的人。半個多月前,她聽了【適合張子商】裡面的那些歌,特別是循環聽了好多遍《夢一場》以後,她已經不知道多少次想過所謂【如果】了。
如果那天晚上,她在還了箱子之後,把原本徘徊在嘴邊的話說出口了。
如果那天晚上,她沒有把箱子還給韓覺。
如果上一次通話,她最後給韓覺一次改變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