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進一下。」翁楠希說:「我們公司的演員也可以去試試。」
經紀人有些訝異。【火種】和王導的這個項目,現在業內不知多少公司在關注著。他之所以沒那麼上心,是清楚自己公司跟【火種】關係並沒有多好。
翁楠希面朝車窗,說:「能去的都去試試看吧。反正不會有什麼損失。」
經紀人疑惑沒表現在臉上,只是笑著應和道:「也是。」
翁楠希眼帘低垂,望向窗外。
窗外的雨滴斜斜地摔在車窗上,固執地劃出一條長長的水痕,很像被拋棄的人作出的苦苦哀求的姿態。
半年前雙方那次短暫的聯合,共同抵禦了輿論危機,但這並不代表她和韓覺就成為了朋友或合作夥伴。這一點,她和韓覺心知肚明,都是有默契的。之後韓覺作為【我也是】運動的發起人之一,卻深陷【黑客門】,運動的名聲和信譽幾乎毀了大半,翁楠希也一度感到頭疼,後來雖沒落井下石,但也沒有同仇敵愾。因為她清楚,那邊並不喜歡和她牽扯太多。她和韓覺的關係,最多只是不成為敵人,永遠也沒辦法再成為朋友。
但其他人還有機會。比如堂妹,依然是韓覺的朋友。公司里其他演員去參加【火種】的試鏡,也不用擔心遭到報復或不公正對待。韓覺從來不會因為一個人而遷怒另一個人。
「小遙應該很有機會。」經紀人突然想到了翁遙:「【火種】出了名的念舊,喜歡找用過的演員,小遙拍完《情書》,也算是熟人了。」
翁楠希不置可否。轉而問《情書》的情況。
經紀人回答說,翁遙半個月前參加劇本圍讀,上星期結束,再有十天就要進組。
翁楠希點點頭,然後聽經紀人說起其他業內的大小消息,一直到抵達家樓下。
到家的時候雨也小了,介於需要撐傘和無需撐傘之間的尷尬程度,翁楠希沒有撐傘,挎著包拉著行李箱,直接在一樓地面上下車,走進了公寓樓。
來到家門口,輸入密碼之前,先觀察了下擺放在門外的幸福樹,感覺這樹又長高了一些。看來自己離開的兩個月,堂妹把它們照顧得很好。
進門,聞到飯菜的香味。
翁遙走過來接過行李箱和手提包,說晚飯燒好,剛好可以吃。
到了飯桌上,翁遙向上級匯報工作似的,說這兩個月里家裡發生的變化。比如她給某株植物換了花盆;舊的榨汁機壞了,她買了台新的;她上個月接了空氣加濕器的廣告,廠家送了一個過來,試試好不好用……
翁楠希轉頭看著屋子裡的變化,問:「你什麼時候搬出去?家裡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快放不下了。」
「我們可以換個大房子住啊。」翁遙毫不在意被堂姐嫌棄,「反正我們又沒有男朋友。」
翁楠希低頭吃飯,懶得講話。
「對了,姐,你不是買了很多房子嗎?為什麼還是住這裡?」翁遙覺得奇怪,自從堂姐賺了錢之後,就陸陸續續地在全國買了很多房子,單是魔都,就有不下三所住處。就算是投資,也可以先住個好點的房子,再處理其他空著的。可堂姐無論握著多少高檔的房子,最終她休息、吃飯、睡覺、看書的地方總是這裡。
「這裡風水好。」翁楠希隨口敷衍。
翁遙撇撇嘴:「你敷衍我。」
翁楠希報之以哂:「你自己想,我是不是住到這裡之後,事業才一下子好起來了?」
翁遙仔細一想,還真是這樣!
但幾秒後她就反應過來了,知道堂姐說得不全是實話。畢竟風水、星座、運勢什麼的,堂姐向來不信。她可不是什麼紅頭髮的女人,也不是三四年前剛來大城市沒講過世面的小姑娘了啊。
正打算再問,就聽到一聲:
「叮——」
翁楠希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一下,代表有消息進來。
翁楠希拿起來看了一眼,又蓋上,繼續吃飯。
翁遙眼珠擺了擺,假裝不好奇地問了一句:「誰呀?」
「吃你的,別多問。」
「對了,姐。有件事我跟你說一下。我上次去錄節目,有個主持人對我特別特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