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我回來了。」
商蘿有氣無力地扯著嗓子,接著打了盆水把臉上的假鬍子去了,露出一張清秀嬌嫩的臉,只是活力不再,透著些許迷茫。
「你還知道回來!」
綁著頭巾的大漢怒氣沖沖地從房間裡走了出來,虬髯虎目,乍看之下匪氣十足,半點不像是良善之民。
那大漢揪著商蘿的後領就把她提了起來:「你說說你,沒事去做什麼賊,真真是把爺的臉都丟乾淨了,這還不算,惹得那華山不遠千里跑到江南來逮你,你這還敢出去!啊?!」
「這還不是您老教的那些本事不管用嘛。」商蘿忍不住反駁道。
這不說還好,一說那大漢更氣,吹鬍子瞪眼道:「明明是你這臭丫頭練功時偷奸耍滑,爺的本事那放到江湖上也是數一數二的,怎麼就被伱糟蹋成這樣了!」
「哪有人練功一天到晚扎馬步的啊,」被噴了一臉口水的商蘿嫌棄道:「您就使勁忽悠我吧,哪天你閨女被人揍了才好。」
「嗯?怎麼回事?」
總算覺察到商蘿的情緒不對,那大漢將她放了下來,語氣不善地問道:「怎麼了,這是被人欺負了?!」
商蘿這才把盡頭遇見陸寒江的事情,一一跟那大漢說了。
「哼,這些官府的走狗,遲早有一天要他們好看。」
漢子嘴上說得兇狠,卻也知道和錦衣衛作對,憑藉他這點分量還掂不起,便沉聲道:「照他的話,應該是沒把你這小毛賊當回事,咱不和他計較,你正好也在家裡消停幾日。」
「就會耍嘴皮子......」商蘿撇撇嘴,小聲嘀咕著,她功夫差,但是腦子不笨,知道和錦衣衛作對是什麼後果,所以也只是發發小脾氣。
那漢子尷尬地哼哼兩聲,接著又提著商蘿,開始催促她好好練功,兩人就這麼一邊互相埋汰,一邊磨磨蹭蹭地練起了武。
......
另一邊,陸寒江查了商蘿的底。
知道了名字來歷,再查起人來就方便許多,北鎮撫司的牌子在哪裡都是好使的,陸寒江輕而易舉地就從當地的戶籍里查到了她。
「商蘿,李山,父女竟不同姓。」
陸寒江眉頭一挑,這種情況,要麼這李山是入贅商家,要麼,他們根本就不是父女,就直覺而言,他更傾向後者。
「不太可能是巧合......」
陸寒江捏著下巴猶豫了起來,要不要上門去見一面,身份既然是假的,那麼名字八成也是假的,可是武功做不了假,有些東西,一試便知。
思慮再三,陸寒江決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商幾道已經不聲不響坑了他一把,再攪合進去,實在有違他做人的原則。
說到底,這和他有什麼關係呢。
隨意翻了些記錄,將他留下的痕跡掩蓋之後,陸寒江徑直回了客棧,今天該看的熱鬧都看完了。
那龔老爺揚言要連擺三天宴席,叫板盜聖,而戚禮因為自己找不到線索,索性從善如流留在了福祿樓,等候盜聖上門。
不僅如此,就連劉一手都在苦尋無望之後,把希望寄托在了盜聖的自尊心上,佯裝打扮了一番也去福祿樓蹲著了。
只是可惜了,真正的盜聖早就被陸寒江打擊完回家去了。
結果,真的一連三天盜聖都沒有出現過,福祿樓里謾罵者不計其數,龔老爺自覺是他逼著那盜聖不敢現身,出了口惡氣,著實快意。
可是其他兩人心情就不怎麼樣了,盜聖的名聲一落千丈,戚禮也選擇了告辭,儘管他也不想就這麼虎頭蛇尾地結束了,可是人家就是不現身,他能有什麼辦法。
戚禮一無所獲可想而知是何等失望,而劉一手則是惱怒不已,約定之期將近,這下子,千戶註定是與他無緣了。
而此時的應無殤,經過多日的圍追堵截,已經將那刀客逼入了一座破敗的山廟中。
應無殤雙掌一推,猛烈的內勁將那刀客擊倒在地,霸道的掌風將兩側那搖搖欲墜的木門震得破碎。
這山廟破敗不堪,早已經看不出其中供奉地是哪路神仙,應無殤將那刀客逼至牆角,順勢拔出繡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