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幾次朝堂罵戰惹紅眼了,大家也就不顧及了,甭管錦衣衛是不是憋著壞,先弄死一個是一個。
幾次鬧騰下來,羅老夫子終於揚眉吐氣,錦衣衛一派官員人心惶惶。
楊軒是旗幟鮮明投靠孟淵的人,可如今眼看錦衣衛換了掌事人,似乎有日薄西山之象,他這心裡也就開始犯嘀咕了。
於是乎,楊軒花了大把的口水,把他心中擔憂之事告訴了兒子。
楊致遠聽完之後,卻是大手一揮,滿不在乎地道:「父親,你大錯特錯了!」
「放肆,你怎麼跟老子說話的!」楊軒先是惱怒大罵,後又冷靜下來,冷哼一聲道:「哼,你這小子口氣倒是大,那你且說來,為父錯在何處。」
楊軒起身清了清嗓子,正色道:「父親豈不聞畫邑王蠋舊事乎,正所謂忠臣不事二君,貞女不更二夫,昨日錦衣衛勢大,我楊家倚之,今其式微,我楊家便棄之,父親不怕日後世人稱我楊家是朝秦暮楚,笑話我等是三姓家奴嗎?」
「混賬,夫子就是如此教你引經據典的嗎!」楊軒眉頭一皺:「錦衣衛為天子家犬,本就不該伸手朝堂,他日為父屈於淫威,黨附其人,如今回頭是棄暗投明!」
楊致遠卻是撲通跪下,苦勸道:「爹啊,何為黨附?錦衣衛乃天子親軍,陸大人所言便是天子之意,陸大人所行就是天子之命,我們家依附錦衣衛,這是在效忠陛下啊!」
這話說得楊軒是目瞪口呆,只聽楊致遠繼續苦口婆心地道:「爹,錦衣衛和陛下才是一黨,陸大人乃是亘古無雙的大忠臣啊,朝堂那些專橫弄權的所謂清流皆是亂臣賊子,您可不能慕虛名而處實禍啊!」
楊軒瞪大了眼看著自己的兒子,良久之後才嘆道:「我兒已深通厚黑之精華,為父不如也。」
「.」楊致遠臉色一垮,這什麼破爹還能不能要了,有這麼埋汰自家兒子的嗎。
楊軒坐下後,沉聲道:「你且退下,讓為父再好好思量一下。」
「兒子告退。」
楊致遠行禮後退下,出了書房抬起頭來,夜空中一輪明月高懸,他似乎若有所思,回頭看了看書房裡來回踱步的身影,不由得幽幽一嘆。
便在此時,一股冷風吹來,寒冬季節,這妖風極是凍人,他趕緊縮了縮脖子,小碎步邁著往自己屋子裡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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