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易地而處,陸寒江都不敢保證能夠自己可以樹立這樣遠大的志向,不愧是武當派的弟子,輕易做到了他做不到的事情。
聽完這池滄平的想法,眾人神色各不相同,陸寒江由衷地敬佩並且給他鼓了掌,清平則是有些不明所以,忘塵立刻把臉一板斥道——
「不可!」
忘塵當即起身,把池滄平所有的狡辯都堵住:「立刻跟我回山,你父親已傳下話來,不可耽誤。」
池滄平自然不樂意,他扭扭捏捏地起來,嘴裡還都囔著:「那老傢伙自己的風流債還沒撇乾淨呢......」
忘塵臉色愈發地難看,眼看著養氣多年的功夫都要白費了,他乾脆直接拎起池滄平的後脖領子,朝陸寒江告了聲罪便要走。
池滄平雖然無奈,可卻不敢違抗師叔的命令,本還想著費些口舌掙扎一二,卻看見陸寒江無聲地張了張嘴,他立刻是靈光一閃,老實地跟著忘塵離去了。
武當三人離開之後,陸寒江頗有些期待地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有一說一,對於池滄平這種有天賦肯上進的好少年,他是十分願意與之攀談的。
於是他才會暗悄悄地給對方傳達了今夜來此一敘的訊息。
返回的路上,忘塵苦口婆心地給池滄平勸告道:「你可知道,剛剛若不是我攔著你,今天你便會給武當山招來多大的麻煩?」
「一人做事一人當,再說了,錦衣衛未必抓得住我。」池滄平有些不服,以他的本事收拾不了那拎著兩把劍的江湖母老虎,難道還對付不了傻頭傻腦的官兵嗎。
《修羅武神》
「你.......唉!」
忘塵重重一嘆,知道和這晚輩說什麼都是沒用,好在他來得及時,只要將他帶回武當山,便是再狂悖也不至於出亂子。
其實忘塵很能理解池滄平的想法,畢竟錦衣衛已經多年不履江湖了,華山驚鴻一現的出手很多人都反應不及,上一次真正的行動,恐怕還要追朔到六年前萬刀門正魔一戰的時候。
但即便是在六年前,錦衣衛依然選擇了克制,整場戰鬥除了一個姓陸的總旗莫名其妙插了一手,其他錦衣衛連動都沒有動過。
所以,錦衣衛到底行不行——這一直橫貫在眾多江湖客頭上的一個問題,忘塵曾經也對這個問題產生過疑惑。
當時他武功有成下山遊歷江湖之前,他的師父武當掌門棲雲子曾告戒他兩件事,一是小心錦衣衛,二是小心錦衣衛指揮使孟淵。
聽起來似乎是一件事,但棲雲子卻認認真真地和他說明白了,還記得那時候的情景——
年輕的忘塵談及此事,棲雲子問他:「你自忖能在為師手裡走過幾招?」
忘塵想了想,試著說道:「師父武功高超,弟子實在不是對手,怕是三招就得落敗。」
棲雲子瞥了他一眼,一點面子都打算不給他留,直言道:「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為師若出手,你連劍招都看不清就得敗下陣來。」
忘塵訕訕一笑,又聽棲雲子說道:「讓你注意別招惹錦衣衛,是因為此乃朝廷鷹犬,雖身在江湖,但卻不屬於江湖,至於錦衣衛指揮使孟淵......若是遇上了,表明身份便可,想必他不吝給為師一個面子,至多丟點人,讓你師兄上京城贖你便是。」
「這......那錦衣衛指揮使的武功,真的有如此恐怖?」忘塵有些不確信地問道。
棲雲子沉默了片刻,說道:「誰也不知道那孟淵的深淺,或許是因為要顧及朝廷的顏面,此人出手至多只用七分力,若不能克敵制勝立即便收手,所以他在江湖上從無敗績,為師當年和他交過手......沒有分出勝負來。」
忘塵的目光有些呆滯,沒有勝負便是說那孟淵至少也是和自己師父棲雲子一個等級的存在,那是真正遙不可及的高度。
江湖人看武功只分入流不流,若是把武功比作高樓,那普通的江湖莽漢便是在最底層,如他們這般拜入名師山門,學來內功心法的便算作登堂入室,勉強可算作在二層樓,至於給他們傳道授業的師父棲雲子......
以忘塵如今的視角來看,那真是抬頭望去根本看不到頂,只能說是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