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去吧!」有人說了句話,眾人很快就退出了正廳。
「兩位先生留步。」我攔住了看起來最有文化的兩位文人,「敢問兩位高名?」
劉政雙手一疊:「老夫北海劉政。」
「在下北海管寧。」青衣文士也報出了自家姓名。
「呵,」我笑道,「原來是仲禮先生和幼安先生,沒想到我今日一次能將北海三傑全部見到,倒是幸運。」
「慚愧。」劉政搖頭,「早聽聞馬太守少年英雄,今日一見,才知傳言果然不虛。」
「仲禮兄此言差矣,」管寧正色道,「當日你我聽到那首『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老兄你可早就讚不絕口了!怎麼今日才說傳言不虛?」
劉政呵呵笑了笑:「你這人,總不讓人說句客套話。」
邴原擔心愛女,明顯有些心神不寧:「馬大人,你請坐,寒舍簡陋,委尊屈就了。」
「我也不說廢話,」委婉並不是我的風格,「今日前來,我就是來尋訪賢才。三位都是名滿中原的名士,若是看得起在下,還請出山輔助馬超一把。」
或許是沒料到我說得如此直白,三人齊齊愣住,六道目光直直釘在了我的臉上,竟是半晌無人說話。
「馬大人慾成大業乎?」終於,年紀最長的劉政開口問道。
我反問道:「何為大業?」
他一怔,再次不語。
卻聽管寧沉聲道:「馬大人慾效王莽之事乎?」
這次換我一怔,一時間感到難以應對:這個時代的人都是這麼直接嗎?
我以為我已經夠直接了啊。
「大人是否不能回答?」劉政亦道。
我微微穩定心神:「取漢帝而代之,未嘗不可,但並非我唯一的選擇,但是……」我偷換概念轉移話題,「當今的制度恐怕必須要變了。」
三人都是目光凜凜,不知在思考著什麼。
劉政再次開口:「敢問大人,何者需變?」
「說句不好聽的話,我年未加冠,有些想法只是一廂情願,但卻非說不可。」我先做了個鋪墊,然後搬出了我的理論,「目前在我看來,大漢制度,最急需改變的……乃是取士之道。」
「取士之道?」管寧重複了一遍,而後問道,「如何變?」
我不答反問:「三位都是大才,不知對於當今察舉孝廉之制有何看法?」
劉政沉吟道:「世人皆知,察舉已是名存實亡。」
「正是,」我點頭道,「所謂孝廉茂才,早已被豪門大戶子弟所把持,寒門士子想要為政,何其難也!而我之所想,則是另立選拔之制,不限門戶,但憑真才實學而已。」
管寧呼吸一緊,急急問道:「如何為之?」
我微微一笑:「筆下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