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了半天,忽然憋出一句:「公子你、你就會欺負雙兒!」
我忍不住再次使勁吞咽了一大口唾液,並儘量將聲響壓抑。
「我……我沒啊……」我很是委屈,向她親姐姐表示抗議,少爺我是清白無暇的!
她姐姐表示與她無關,反而換了條毛巾轉身替我擦背。
少女的小胳膊小手是不會有太大的力道的,但是輕輕柔柔的擦拭令我全身湧起一陣接一陣的酥麻,只可恨這毛巾太過粗糙,我忍不住想到了洗碗刷鍋的鋼絲球來,渾身忽然一陣哆嗦。
搓完一遍之後,我抖抖擻擻地站起來,又跳入另一桶剛換好的熱水中,進行第二輪蒸泡,擦背主力換成了妹妹。
雙兒力氣更小,在我背上就如同撓痒痒一般。
但這種貓撓一樣的感覺,令我忍不住輕輕呻吟了一聲。
我為了掩飾,急忙轉移了對方的注意力:「你倆是……什麼時候來到長安的?」
擦拭後背的雙兒微微一頓:「去年二月十二,我們……啊、雙兒和姐姐一同隨趙承來長安的。」
「二月十二?」我稍稍一怔,「就是我開始昏迷的那天麼?」
「嗯。」她輕輕回答,舉起毛巾用力壓下,熱水淋濕了我的脖頸。
我微微顫了一顫,吐了口熱氣:「當時仍有呂布在附近,你們何必這麼早便來?萬一我們不敵,再次退回漢陽,早來不及了。」
脖頸上的水不在流淌,身後的少女也不答話。
我驚異地回頭:「怎麼?」
她明亮的雙眸在一瞬間變得模糊,大滴大滴的淚珠滾落而下,在水面上激起小小的水花,盪起的漣漪轉瞬即逝。
「哭什麼?我……我又不是責怪你……」我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天地良心,我剛才那話只有拳拳關心之意,應該沒有任何嚴厲的指責吧?
她的兩隻小手緊緊捂著嘴,只是搖頭,任淚水撲簌簌的滴落。
「公子離開漢陽第九日起,雙兒晚間便開始做噩夢,後來再也睡不著覺,只是害怕得躲在被子裡哭……」小昭急忙放下手中整理的衣衫,小步疾走過來安慰自己的妹子,「後來趙承來尋賈老夫子,小昭就請他把小昭和妹子一起帶過來,婢子不懂事,不知道輕重,公子……」
「乖,別哭…別哭啦……」我打斷了她後面慣例性的自責,再一次毫不在乎地伸出胳膊,輕輕將雙兒環在懷中,微一用力,使她的額頭抵在我寬闊的胸口,我的下頜緊挨著她的柔發,鼻中隱隱嗅到一股淡淡的清香,「我現在不是很好麼?」
肉體的接觸使得少女微微一滯,而後漸漸止住了哭泣,她忽地伸手抱住了我,此時我已過十五歲,身子已算長成,勉強稱得上虎背熊腰,寬厚的胸背她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女仍無法用雙臂便抱攏。
蒸騰的水汽裊裊著上升,繚繞在我身邊,摩擦得皮膚微微有些發癢。